而今他迫方歌吟服下此丹,见他必活不长,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原本他不想杀方歌吟,可也不想他活下去:反正这剩下两枚丹药弃之可惜,不如逼他服下,但方歌吟一旦服下,他心中也不知怎地,觉得不要……就在这时,只听自己的爱儿急切嚷道:“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又生?”
严苍茫哈哈大笑道,“他死定了!”
严浪羽可不是这样想,“爹!
这小子武功已不弱,再给他陡进十倍功力,近血河车夺战事频,岂不对爹之大计不利!”
这句话,哄地一声,冲击得严苍茫一醒;尤其“血河车”
三字,更加怵耳惊心。
……是的,这小子武功已如此之高,又增强十倍功力,至少已可与自己相搏七十招,在武林中,已不止于高手,简直是一流高手之列了。
…………而自己近日放弃“十龙丸”
之妄想,“十龙丸”
已成了“百日十龙丸”
了,自己所图,便是“血河车”
上的成功!
…………若这小子不死,岂不碍手碍脚。
……这时只见方歌吟愕愕地站起来,严苍茫生平只求爱恶行事,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一掌就向方歌吟“天灵盖”
力拍下去!
这一下,用的是十成功力,打的是死穴。
方歌吟心里仍是在盘旋两句话:你只有百日性命可活。
此药天下无可解。
(方歌吟方歌吟,你要死了,你快要死了。
)眼看严苍茫那一掌就要击中方歌吟之“天灵盖”
,手掌离命中目标还有一尺左右,狂澜已卷起方歌吟的发巾,正在此时,突然一苹手指,急弹严苍茫脉门。
严苍茫一见势头不对,急忙缩手,那一指弹空,“嗤”
地一声,竟隔空把丈外石墙射出一个窟窿。
严苍茫猛同头,桑书云徐徐站起。
严苍茫知道要杀桑书云,已然无望。
桑书云脸上再也没有那恬静的微笑,他脸色煞白,青筋隐露,谁都知道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手。
严苍茫眯眼睛,发出歹毒的厉芒,忽然道:“桑帮主既然醒来,我等亦无需盘桓,就此告辞。”
桑书云没有答话,只把透白而修长的左手,平放胸前,姆指微屈,严苍茫知道桑书云又要发出“长空神指”
,当下不敢恋战,一拉严浪羽手臂,掠出刹门,在雪地上狂奔,转眼不见。
这时方歌吟还愕在那一里,桑书云苦笑一下,哇地吐了一口血,几乎扑倒。
桑书云这一吐血,方歌吟倒醒了过来,扶桑书云道:“桑帮主,你怎么了?……”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桑书云勉力笑了笑,扶墙站起,心忖:这孩子心地倒好,此时此刻,还关住别人安危。
原来桑书云眼见方歌吟拼命维护自己,而被震伤,心中大急,又目见方歌吟被迫服“百日龙丸”
,更是激怒,原本运功已大致无碍,只需些少时间调息,桑书云眼见严苍茫要下杀手,也顾不得如许之多,连起一口真气,力冲血脉气穴,强自起身,发出“长空神指”
,惊退严苍茫。
但这一下强自运力,加上“长空神指”
对内力十分耗损,一时不及调息,虽然掌毒全愈,仍惊震血气,吐了一口鲜血,四肢仍运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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