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两千零九年四月二十二日凌晨
凌晨的北京风是最大的时候,当我拉着自己的行李吃力的顶着风来到林澈在王府井的住宅时,我的全身几乎已经被冷风刮的冰凉,额角却因为使力过度沁出汗珠出来。
好不容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天知道为了心中那个答案我在广西一下飞机就立刻定了回程的机票赶着飞回来——可是,人到了门口,我却又开始举步不前起来。
他现在在家吗?我这么晚突然跑回来去敲他家的大门,是说不是很冒昧很唐突?
更重要的是,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拒绝了他,那么坚决那么绝情,而我现在突然又跑了回来,他会接受吗?
他会不会,对我的反复无常感到厌恶?
我kao在他家的大门口,几次举起手想去按门铃,却又停在半空中。
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称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我,现在正在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害怕会从你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语……
此时此地,就算你拒绝我我也无话可说,因为在此前我是那样无情的拒绝了你那么多次!
静静地站在狂风中,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冲进去的理由——冲进去我该怎么说?
可是拖掉衣服让我看一看你的肩膀吗?
手中紧握的照片几乎要将我细嫩地手心割破,但是我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我的心剧烈的颤抖着。
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兴奋——这是王妈妈偷偷夹在给我的那封信里面的照片中的一张,平淡无奇,王妈妈拍给我地目的只是想告诉我那些日子他每一次换药是多么地痛苦,为了救回我,他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可是这些对我来说早已经失去了吸引力,我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肩膀上——泥石流里尖锐的石块将他的身体划得伤痕累累,可是最最奇特的是他地肩膀上居然有一个很奇怪的伤痕。
一个好像是云朵形状一样的伤痕……
含着泪水闭上眼睛用手指不断的描绘照片中那个伤痕的——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形状。
就跟那天十七阿哥逼我记住的一摸一样。
天底下有可能有那么巧地事情吗?还是,上天想告诉我什么,想告诉我一个一直被我忽视的答案……
“小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广西吗?”
我是去了广西,可是我又回来了,这里有一件我必须搞清楚的秘密——一个可以决定我日后将会是在天堂还是地狱的秘密。
“林澈。
我可以看看你的肩膀吗?”
他的眼睛跟我一样憔悴,满眼地血丝证明因为我的离去,他也是一夜未眠。
如果我告诉他,我也陪了他站在狂风里一夜无眠,虽然理由不一样,他会不会比较好过一点?
“看我的肩膀?”
林澈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一样摸了摸我的额头:“张小颖,你的脑袋有毛病吗?你居然大半夜里跑过来吹风,你不知道按门铃吗?”
他就kao在门的那一边一夜无眠。
为什么不敲门,敲了门他就可以结束那无止尽的心痛,可以从新找到呼吸的勇气!
“我害怕,我害怕啊!”
从来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原来说出口来可以是那么的轻松,原来过了自己这一关其它本来就没什么:“你不高兴了怎么办?你已经想通了。
真地如我所说地不想再要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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