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单嫠之身,这也不方便,那也不踏实。
其实我彭婶说句不好听的话,象夫人这般身世,现在也不能提太高的要求了!”
不待吴秀兰有喘息的时间,彭婆婆又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与彩缎一匹放到桌上,笑道:“这是他的娉礼。”
吴秀兰缓缓说道:“让我考虑一日吧。”
彭婆婆见此媒有望,把那白圆蒲扇连扇了几下,欢喜地说道:“夫人是个明白人,我就不打扰你忙了,你考虑好了,可得快跟我说啊!”
云飞远见彭婆婆甩着黄巾离去,向母亲苦劝道:“娘,我真的不要继父!
你答应孩儿,罢了这门亲,等我长大了,一定养你到老!”
吴秀兰哪会不知儿子的心意,把他拉到怀里,道:“飞儿,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的。
家贫不是贪,路贫愁杀人。
娘觉得彭婆婆说得有道理,今天的事,皆因为咱家没个男人,我不想你我再受到伤害,听娘的话,就让咱家多一份子吧!
况且,今后的生活起居也有了保障。”
云飞不敢再违背娘的意思,也没辩驳了。
第二日,彭婆婆高高兴兴地将邹非带来见吴秀兰。
邹非穿一短布衫袄,生得一副下层劳苦百姓的模样,黑黑的、矮矮的。
吴秀兰见他品相憨厚,也就安心了。
即日两人完婚,没有亲朋,没有贺友,只是一家三口,摆上一桌宴席。
云飞也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爹”
,邹非欢喜地轻抚云飞,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儿子。
云飞终于离开了令他生恶的清心馆,搬进了新家。
他们住在安田村,云飞想到再也没有尖嘴妇的挑衅,心中便乐融融的。
继父每天卯时磨豆,辰时挑豆腐出门,也甚契阔。
日子长了,云飞渐渐对他萌生了亲情。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母亲娴操家务,闲时种起果菜,家里虽然贫窭,却打点得井井有条。
器具质,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精园蔬逾珍馐。
转眼间,三人一起生活了一季,一家人和和睦睦,甚是温馨。
一日晚间,一家子都睡了。
邹非突然在**翻过来唉一声,倒过去嗨一气,反复了两三次,吴秀兰忍不住拍着他,问道:“你有心事?”
邹非只是叹气,吴秀兰道:“我们夫妻一场,你心里有事闷得慌,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邹非依然背对着她,犹豫了好久,好不容易说道:“其实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只是我太胆小了,没有勇气面对你。”
妻子感到诧异,道:“没有勇气面对我?为什么?”
邹非道:“别人都在背后说我这副窝囊相竟然骗到一个天仙似的妻子,我作人连个自信都没有了……”
妻子没有吭声,他呜咽道:“我偷偷地照着镜子,瞧我这副德性,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娶了你,就好像做了一件亏心事。
真后悔当初给银子彭婆婆,不找老婆一个人反而没这多闲气受。”
他哭出声来,道:“我好难受,一点用都没有,芝麻小事都会哭,真不像个男人。”
妻子拉他转过身,抚摸着他硬硬的脸,道:“对呀,这只是一件芝麻小事,何必太介怀呢。
咱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妻子,只要我不讨厌你,你就永远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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