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愈听愈觉得离奇,不住的搔着脑袋,长吁短叹。
沈碧纱也没了主意,只得安慰顾秋寒道:“十三姑娘聪明绝顶,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那幅画像绝不是子虚乌有。”
顾秋寒勉强笑了笑,“不早了,休息吧,明天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三人郁郁而散,各自回房睡了。
刘家这幢房宅未卖,倒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不过顾秋寒知道这里也不安全,胡惟庸的爪牙迟早会寻上门来。
所以他找那画像的心情日益迫切,只有胡惟庸伏诛,他才能彻底摆脱这场噩梦。
第二天,三个人仍无事可做,吃罢早饭,便又聚在一起,继续绝望。
顾秋寒已经开始思考在找不到遗表的情况下,如何让胡惟庸露出马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提笔写了封信,以胶封缄,交给刘璟道:“我去一趟玉梅山庄,你去驿站找个驿卒,给他些银子,让他火速将此信送达刑部。”
沈碧纱和刘璟都知道玉梅山庄的主人是梅倦生,双双问道:“你打算请梅大官人相助?”
顾秋寒诡秘的一笑,道:“没事做的时候,跟老朋友喝喝酒,赏赏梅,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二人不由气结,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喝酒赏梅?不过一想他最近烦恼颇多,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刘璟垂头看了一眼,见信封上写着“刑部张敏中大人亲启”
字样,便藏入袖中,和顾秋寒一齐出门,分道而行。
连续的晴天,积雪早已融化殆尽,梅花却依然开得极盛,一堆堆一簇簇,红的像火,白的似玉,装点着这个并不寒冷却倍显阴沉的冬天。
顾秋寒一路踏着芬芳,来到玉梅山庄。
梅倦生看到这位老朋友一脸胡碴,面容憔悴,忍不住哈哈大笑,“曾经风流倜傥的玉面郎君,竟然落魄到这等地步?”
顾秋寒在脸上摸了摸,道:“忘记刮胡须而已,哎,朋友一场,你可不能见面就挖苦我。”
梅倦生笑道:“不错,朋友一场,咱们不必拐弯抹角,说吧,找我又有什么事?”
顾秋寒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这次找你,乃是为了一件头等大事。”
招了招手,梅倦生便即凑过耳朵,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
哪知顾秋寒只吐出两个字,“喝酒。”
“你……”
梅倦生一怔,他也不相信现在的顾秋寒还有如此雅兴,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吩咐家仆准备酒菜。
不多时,家仆把酒菜端了上来,梅倦生道:“我跟顾公子喝几杯,你去门外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家仆连声应诺,转身出去。
梅倦生掩好门,一面斟酒,一面问道:“你这些天去了哪里?沈碧桃那案子可有进展吗?”
顾秋寒踌躇满志的道:“我忙活这么久,若没有进展,还会有心情找你喝酒?这件案子就要真相大白了,待会儿我细细说给你听。”
梅倦生轩眉一挑,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推杯换盏,一壶酒很快见了底,梅倦生召唤门外的家仆又取来一壶。
眼花耳热之后,顾秋寒言语渐多,诡秘的道:“老梅,沈碧桃的死,关系到一个大秘密呢,你不知道吧?”
梅倦生没好气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顾秋寒略有醉意,“哦”
了一声道:“刘伯温曾把胡惟庸谋反的罪状写成遗表,藏在沈碧桃画像之中,所以胡惟庸才杀了沈碧桃。”
梅倦生淡淡道:“这些市井谣言,除了胡惟庸自己,谁又在乎?不过日前我曾听说,你知道那份遗表的下落?”
顾秋寒喝一口酒,笑道:“那时候我为了保住性命,故意说我知道遗表在哪,其实沈碧桃根本没有向我吐露一个字。”
梅倦生气结的瞪着他,咂咂嘴道:“原来如此!”
顾秋寒压低声音,嘻嘻笑道:“不过我东奔西走,一番苦心终于没有枉费,今天早晨我已找到了刘伯温的遗表,托人送到刑部张侍郎那里了。
哈哈,刘伯温不愧是一代神人,明察秋毫,遗表上所列的证据,足够让胡惟庸身败名裂了。”
他大概真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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