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色的影子聚拢,又汇为一体,巨大的阴影好像要把她吞噬。
好想有人来救她啊,然而没有。
她起身,逃跑,然而还是被追逐。
于是被追逐的小人掉进了更深的深渊。
梦?梦总是不间断的出现一些真假难辨的东西,有时是火,有时是凄厉的喊声,有时暴雨倾盆,有时山崩海啸,没有一时平静。
很多东西虽然模糊不清,醒来她却可以清醒的意识到她害了好多人,却假装圣人。
渐渐地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而并不想成为怪物的她终于陷入了极端自厌的情绪里。
生日过后,哥哥去上班了,他很忙,除了每天深夜的短信几乎没有音讯,筝筝跟组进山了,山里没有信号,也不能经常和她通话。
她有时想主动去向外界求救,电话放在手里,手指却颤抖的厉害,怎么都不听话,眼泪几乎都要溢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电话最后的归宿是水杯。
兄长好像真的很忙,没有打来电话的时间,也就因此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日子就这样熬着。
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也疲惫,却还要应付不时浮现出来的记忆,有千千的,也有国师的,浮浮沉沉,头脑发昏。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终于熬到了每月复诊的日子。
六月十五日的早晨,兄长敲响房门,她跟在后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诊断间隙,千千的心理医生出来和她哥讲话。
“患者的情况………可能还是需要药物辅助治疗……”
这天是周末,千河总算腾出来半天时间陪妹妹看医生。
听了医生的话,他很吃惊。
“怎么会?”
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妹妹还开始和他开玩笑,并且也已经开始积极的接触外界了。
医生指指室内,千河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妹妹的状况确实说不上好。
眼下乌青,嘴唇发白,就连眼神都木楞楞的。
就好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此前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因为进诊室之前妹妹一直带着口罩和帽子,她又一向话并不多。
医生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用温和地委婉地带了一点点谴责地语气说:“你们这些做家属还是要上心啊!
这个病是病在心里,不好治的。”
千河看了看妹妹,揉揉太阳穴,觉得头也痛心也疼。
金月传媒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始频繁作妖,处处和天河作对,公司的事搞得他焦头烂额,妹妹这边又是这个情况,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倒是想亲自照顾妹妹,但实在是分身乏术。
郑筝筝?郑筝筝跟着剧组进山了。
家里的阿姨也回老家照顾刚生产的女儿了。
思来想去,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
——千河坐在就诊室门外思索对策,心理医生拉开诊室的门进去了。
齐医生是一个很耐心且业务优秀的心理医生,要不然也不会在业内有那么好的口碑。
千千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怏怏的看了一眼,又很快把头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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