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独臂人道:“在下人称碧玉生,这位是点苍掌门,人称凌霄雁屈六奇。”
只见屈六奇苦笑了一下,道:“屈某人双腿齐断,还提什麽凌霄不凌霄的?并们两人,为六指琴魔再次所逼,匿在船上,小哥请勿见怪。”
吕麟一听得那断了双腿的,乃是点苍掌门,凌霄雁屈六奇时,早已然翻身下拜,道:
“原来是师叔,我!
我……是吕麟!”
吕麟一想及自己母亲惨死的情形,泪水早已滚滚而下!
屈六奇一见来人向自己下拜,口称“师叔”
,心中不禁愕然,待到吕麟报出了姓名,他才知那是师姐西门一娘的儿子。
他向吕麟仔细一看,只见吕麟的脸容,虽然和西门一娘,不是十分相似,但是那种傲岸的神情,和自信的眼神,却是和西门一娘,一模一样。
在点苍门下,西门一娘比凌霄雁屈六奇早入门叁年,当屈六奇年轻的时候,他也曾暗恋过这位师姐,但是後来,却丝毫没有怀恨。
本来,点苍掌门之位,是应该由西门一娘来接掌的,当时,西门一娘的师傅,还为了西门一娘的婚事,十分震怒,幸亏屈六奇在师尊面前,说尽了好话,才免得西门一娘被逐出门墙。
当下,他看到吕麟,想起了西门一娘来,心中也不禁好生伤感!
呆了一会,道:“麟儿,原来雇船的是你,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吕麟道:“师叔,你也遇上了六指琴魔了麽!”
屈六奇点了点头,道:“我这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在武夷山,多少高手,全都因为八龙天音,而如痴如醉,相互拼斗,你父亲,也是死在这一次六指琴魔肆虐之上的,距今不觉已有四年了!”
吕麟默默地点了点头,眼泪已禁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屈六奇叹了一口气,道:“那一次,我幸而不死,但是却也损折了两条小腿,回到了点苍之後,我勤练叁年,本来以为已可以报仇,怎知点苍派所有人物,才一下山,便听到了峨嵋青云岭下所发生的事,试想,连峨嵋派这样暄赫的门派,尚自由东方白.水镜禅师两位,率领门下,消声匿迹,点苍派若是去硬拼,岂非是凶多吉少?因此,我便领着众人,在长江附近,隐居了下来。
怎知六指琴魔那,近年来,不知连络了多少黑道上穷凶极恶之徒,广布眼线到处踩探,自己则在中条山麓,造了一座辉煌已极的宫殿,名曰“武林至尊之宫”
,唉……”
吕麟在这近一年来,只是在唐古拉山之中,为了寻找火羽箭而努力,对於六指琴魔,在这一年来的行踪,却是毫不知悉。
如今听得屈六奇如此说法,不禁吃了一惊,道:“武林至尊?”
屈六奇点了点头,面上现出了愤然之色,道:“不错,他已然自号武林至尊,当然,我们都不会卖他的账,他便藉着黑道上的下叁滥为助,到处搜寻各派的隐居所在,寻到之後,先且不露声色,然後才突然寻上门去,逼胁人听他的号令,若是肯听从的,自然没有话说,若是不从,他便立即发动八龙天音……”
屈六奇讲到此处,顿了一顿,长叹一声,道:“据我所知,这一年来,太极门连胖仙徐留本在内,已然尽皆死亡,飞燕门则只有青燕丘君素一人,仅以身免,下落不明,华山派烈火祖师,不知去向,群龙无主,有几个堂主,已然归顺,其馀的只是说要等烈火祖师回来,然後再作决定,也未能幸免……”
吕麟听到此处,心中怒火中燃,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屈六奇略停了一停,又道:“武当派中,已只有生风剑客欧阳沛一人,据说还在人间,昨日,那居然找到了点苍派的隐居之地,於是,点苍派……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吕麟呆了半晌,道:“然则七煞神君,我师傅等人呢?”
屈六奇道:“那我却不知道了。”
一旁的碧玉生应声道:“六指琴魔曾到过火礁岛上,却并未找到七煞神君夫妇,令师东方白,也是一样,不知下落,无人知悉他们在何处,至於峨嵋僧众,唉……可怜……”
吕麟忙道:“怎麽了?”
屈六奇道:“可怜水镜禅师,发下宏愿,欲以佛法渡化六指琴魔,率领门下十二高僧,以及数百名僧人,前赴中条山“至尊宫”
,怎知六指琴魔发动了八龙天音,竟无一个,得以生还!”
吕麟睚欲裂,“砰”
地一拳,击在身旁的一张桌上,大叫道:“然则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制得住这贼子了麽?”
碧玉生和屈六奇两人,尽皆长叹一声,望着茫茫江水,不作一语。
吕麟明知发怒没有用处,但心情激荡,又大声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七枝火羽箭!”
两人问道:“找到火羽箭,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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