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与清子坐在一旁,看船轻轻滑水,向天地相接的远方划去,偶尔有几棵水草擦身而过,两人并不躲闪,三人同坐船中,一时沉默不语。
这时,清子听到舱中似乎有动静,他悄悄地拉一下鸣玉,对她道:“里面有声,你听!”
鸣玉侧耳倾听,果然里面有声音传来,再细辨听,似乎是一个人的急促呼吸。
鸣玉见朱尔古神态自若,看着湖面,低声问:“爸爸,船舱里有声音,好像有人!”
朱尔古一笑,对鸣玉道:“傻丫头,船上只有我们三人,外加一只猴子,却怎么还有人?”
鸣玉细听,明知父亲此言有假,又问道:“不对,我已听出,船中确实有人在,好像是个男人!”
朱尔古一笑,对鸣玉轻声说:“孩子,不要多问,到时候自然分晓,我们赶路要紧!”
可鸣玉无论如何也不明白,父亲平时有话必说,光明磊落,从不对人隐瞒,今日不知为何,如此暧昧?让人费解,女儿在父亲面前,自然有些娇气,鸣玉又道:“爸爸,我一定要看看舱里何人?否则,我就不与你回家!”
朱尔古严肃地说道:“鸣玉,不要耍脾气,让清子笑话!”
鸣玉转头看清子一眼,见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一边,正听他们父女对话,觉得他十分孤单,上前将清子抱在怀里,问清子:“冷吗?”
清子低低地说道:“冷!”
船又行一程,鸣玉听舱里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心中更生疑惑,不知父亲将何人扣在里面不让出来?她又追问父亲:“里面何人?你为何不让他出来?我去看看!”
说着,鸣玉将清子放在一边,要去船中察看。
“孩子,别不听话!
仓中并无外人,等一会到家里,你自然知道,那人极为厉害,倘若你将他放出,在船中闹将起来,我们就要掉进湖里喂鱼了!”
鸣玉听父言之有理,又复坐下,问道:“怎么?仓中之人还会武功?”
朱尔古一脸神秘的样子,道:“当然,武功他是会的!”
清子听仓中人会武功,好奇心顿起,他暗示猴子,去偷掀舱板,而他与鸣玉,并排而坐,正好挡住朱尔古视线。
鸣玉心领神会,开始与朱尔古没话找话地闲扯起来,那猴子极为伶俐,偷掀船板,并无大声,只听见船桨击水,并无异音。
小船如一只甲虫,在偌大的湖面上慢行。
此时,月牙斜挂,如一只摇摇欲坠的玉梭。
湖广星稀,显得极为冷清。
此时,猴子已掀开仓板,又悄悄地跑到清子身边报信,清子回头去看,果见仓口一个黑窟窿,里面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并不见人露出,见无人爬出,推想里面之人一定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否则,那人岂能俯首待毙,不做困兽之斗?
鸣玉心中好奇,突然纵身而立,直奔船舱跑去,朱尔古见状,大喝一声:“你给我坐下!”
身子直奔过来,挡住鸣玉去路,鸣玉见父亲平时吟诗作画,温文尔雅,今天却如此动气,心中更疑,虽知自己功夫远远不及父亲,也“呼”
地一下,向父亲打去,朱尔古见状,不觉大怒,口中道:“鸣玉,为父养你这么大,你如今却会打人?真不愧是我朱尔古的女儿!”
语音中自有凄凉之色,极为悲怨。
鸣玉听父此言,心中一惊,忙将双手放下,长叹一声,又复坐在船里,再也不动,朱尔古见状,也慢慢坐在鸣玉身边,任小船飘荡,不去管它。
朱尔古道:“鸣玉,爸爸已经老不中用,有时办事鲁莽,你不要生气,为父虽然年龄大,但在世之日,必不让你吃苦,也不忍心让你郁郁寡欢,船上之人,你不必追问,等我们到岸,你自然明白。”
鸣玉心中大疑,听父亲此言,仓中之人似乎与自己有关,但见父亲拳拳之情,又不肯伤他老脸。
于是,坐在船上一语不发,看着远处湖水轻波,面容凝固。
清子听父女两人闲谈,自觉多余,悄悄地走到舱口,果见里面绑着一人,捆成一堆,嘴里堵住一块布,他见那人白眼一翻,望着自己。
他探身下去,将那人口中物用力拉出。
那人长出一口气,又拭目清子,让他下来,清子纵身跃下,动手给那人松绑。
朱尔古见女儿不语,不去理她,又去划船。
这时,猛然见船上不见了清子,他正要问,却见舱口跃出一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小孩,朱尔古刚想发问,见仓中又有一人跃起,那人站在仓中,很快,伸出半截身来。
鸣玉听到身后有声,又见父亲面露惊异之色,忙回头去看,见仓里钻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她思念多日,而又难以相见的石字路,两人对视,鸣玉大为吃惊。
(本章完)
(第4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