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能硕听音便知是白彦虎到了,心头一轻,疾封三杖,飘身后退。
诸葛荣见师傅到来。
杀气立馁,收剑退下。
白彦虎面罩严霜,厉声道:“荣儿,你怎的深更半夜和步先生交起手了?这是百弼庄待客之道吗?”
诸葛荣嗫嚅道:“师傅……”
垂头不敢仰视,心知此番难逃责罚。
白娥娇笑道:“爹,师哥与步先生切磋一下武技,您又何必生气。”
白彦虎怒道:“切磋武技有如此凶狠的吗?荣儿,你老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娥见父亲动了真火,不敢深劝,吐吐舌头,瞅向步能硕,示意他为诸葛荣缓颊。
步能硕笑道:“庄主,委实是小可要与少庄主印证武功。
并非争强斗狠,怪不得少庄主。”
白彦虎不明实情,他只是闻声而出,但他经事既多,情形一入眼中便明了十之七八,听步能硕解释。
依然不甚相信,却也不便细究隐清,便放缓语气道:“切磋武技诚属我辈本分中事,步先生处处容让,荣儿却死缠乱打。
成何体统?”
步能硕笑道:“哪里是小可容让,少庄主剑法精绝,倒是小可不敌,犹幸少庄主不施辣手,小可方得支持许久。”
诸葛荣大感意外,他以为步能硕必会告他恶状,不想他反为自己解围,愕然不已,待见白娥向步能硕微笑示谢,又妒火焚心,怨毒愈甚。
知徒莫若师,白彦虎对诸葛荣的心性自是再熟稔不过了。
但他爱此徒如子,自己膝下无子,对诸葛荣期望甚殷,望他日后承继自己衣钵,光大门户。
是以虽知他理屈,犹不忍深责,既然步能硕一再遮掩,便顺势道:“荣儿,步先生虽与你年岁相若,却是为师忘年之友,你凡事不可失了礼数。”
诸葛荣道:“徒儿记住了。”
步能硕道:“庄主,小可适才已向少庄主辞过行了,庄主在此,小可正好禀明,小可因有一事要办,不得追随庄主左右了,西席之位尚望庄主另择贤明。”
白彦虎惊道:“步先生怎么要舍我而去?”
霎时间已然明了诸葛荣与步能硕争斗之因,不由得暗恨诸葛荣因妒偾事。
白娥也奇道:“你呆的好好的,为何要走?敢莫是我们怠慢了你?”
步能硕叹道:“庄主本聘的是鬼手秀才崔得彪,小可只因仰慕庄主风采,又无缘自进,适逢鬼手秀才于途中,鄙恶其人,便杀之而冒名。
“现今思之,用意虽善而计亦拙矣,庄主虽不见责,步某何颜复居庄内,本欲一走了之,不想惊动了庄主。”
白彦虎道:“步先生,老夫知你有难言之隐,老夫也无权过问你的隐私,鬼手秀才一事无足论,步先生何须耿耿于怀。
“不过老夫不敢强你所难,如你一定要走,老夫也只有扼腕叹息了。”
白娥道:“是不是因为我以前泼过你一杯酒,你至今还记恨我?”
一提此事,步能硕赧然汗下,忙道:“不是,不是,委实是我有事在身,庄主和白姑娘过虑了。”
恰在此时,忽听得一声闷哼,白彦虎眉毛轩扬,喝道:“谁?”
话音未落,一只宿鸟扑愣愣飞起,盘旋空中不去。
白彦虎飞身过去。
步能硕此时方见到白彦虎显露武功,大为叹服。
但见他腰腿不动,人已如离弦箭般射了出去,当真是动如脱兔。
一株矮树下,一名庄丁已被点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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