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在午时仍未散。
电线上的灰鸟用嘴喙梳理绒羽。
它们的身躯拥挤在一起,透过警视厅饭堂狭小的窗玻璃去看,像五个被串起的芝麻团子。
松田收回目光,看看餐盘里的芝麻团子,食欲顿时降到马里亚纳海沟,索性把筷子一撩。
“不吃了?”
伊达航警觉。
两人同步看向那盘菜:鲭鱼肉被碎尸万段还惨遭抛弃;对奶油咖喱敬而远之也情有可原;胡萝卜炖肉的胡萝卜意料之中的纹丝未动;但连肉都还剩一半……
伊达航把撩下的筷子塞回去:“再吃点。”
“没必要吧?”
松田试图逃脱制裁:“我早上吃过。”
“除非你早上吃的是烤全羊,否则这个饭量都不正常。”
铁面无私。
冷酷无情。
松田悻悻拿起筷,挑着炖肉吃了点。
肉汁里的胡萝卜味和大雾中的尼古丁一样自私,松田强迫完自己三筷就咬死了撂挑子不干。
伊达航索性把自己盘里菜都给他展阅一遍:“你对哪个有食欲?”
松田戳戳米饭,又看看伊达航;看看伊达航,又戳戳米饭,还是逼自己吃完了这盘餐食。
他最后的倔强就是胡萝卜一块不动,奶油残渣与橙红色块东倒西歪地凝成一幅油画。
“像精灵球。”
伊达航若有所思。
松田阵平:“胡萝卜味的精灵球?你饶了我吧。”
“我打赌你会在捕捉宝可梦时晕过去。”
“……我说,有必要吗?”
芝麻团子的五分之一摇摇晃晃蹲在电线上。
它抖动羽翅,脖颈也不横地朝另一只灰鸟挪动,凑成一个葫芦团子。
“你说会有芹菜味的精灵球吗?”
“那一定是狩猎球——大老师拿狩猎球,哈。
执行正义吧。”
“说起来,昨天有个案件。
凶手就是为了执行正义而去犯案,他要惩处那些狡猾又罪恶的人。”
“不是有法律么。”
“他觉得不够。
日本很少宣判死刑,但有些人在他眼中分明罪该万死。
法律不满足他的暴欲,所以选择了自己执行……这能称为正义吗?”
说完,伊达没有等待回答,自顾自摇头:“不能。
这不是正义。”
最近听闻的种种浮现脑海。
松田问:“搜查课最近接手了多少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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