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警员此时才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不禁怒从心起:“这不合理!
警部,佐藤绝对不会做出有违规章制度的事,凭什么警视监要——”
“慎言!”
目暮低喝。
“我走了美和子都不能走。”
又有人说:“她可是警视厅之花。
我们刑事好不容易来了位女警……”
佐藤手指捏住,用力到发白。
这一刻,连被莫名处分的委屈都胜不过她内心的茫然。
她可以告诉自己处理过程她绝没有错,可以挺直脊背撑着心里那口气。
但是当她被挽留的理由仅仅是“女警”
,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挤压,成为符号化的形象,连同心肺间的血液力量一同干瘪。
她蓦然想起安西的话,那些浅层含义被剥开,只留下一份追根究底的答案。
『因为你是女警。
』
爆处班一派寂静。
从山村念出流言开始,任凭大厅纷动,他们至始至终缄默地坐在那儿,像被凝固成撇捺颜料。
他们干涸,脆弱,稍稍触碰就能掉落血肉粉末。
长野启唇欲言,但环视一圈后,那对始终平静的眼睛似乎被脆弱的绒羽动容。
他将手掌压到冰冷的桌面上去。
像那天在会议室,他合上电脑,将流言蜚语挡在屏幕内。
“你们害怕吗?”
他问。
“……”
非惴惴不安或凝重茫然,他们像是累极了。
的确,十一月前至今,九月的日夜不休,两月的高压轮值,盘古顶天都会力竭而亡,何况肉身凡胎?他们是该累极了。
累到连呼吸都轻若鸿毛。
长野说:“不要害怕。
你们不是一个人。”
他说完,没有应答。
山村麻木地掀起眼皮,他忽然抽出口含血的生气,开口:“是啊。”
他讽笑:“我们还有咒我们早死的民众。”
他性情温和,温和到有些畏缩,很少有这么尖锐的神情。
他像柄沾血的断刀,用力推开长野的手,指着被合上的电脑:“您觉得不看我们就不知道吗?您觉得不看这些流言就会消失吗?”
“这些真的是流言吗?真的不是他们的心里话吗?真的不是——”
他倒吸气,抬起指物的手臂用力到颤抖:“不是我们的过错吗?不是吗?”
“不是。”
长野毫不犹豫。
山村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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