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棺时候我们都在场,这大活人进入棺木却不被发现实在不可能啊!
除非是运送途中,又有人做了手脚……”
杜纲眼珠一转,爬行到他衣袍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晋王双目一蹙,目光沉沉:“怎么,他在死前还留了这手?”
“殿下别小看他,这人心思缜密,而且党羽遍布后宫……”
杜纲说到此,忽而盯着对面低垂的帘幔,神色悚然。
晋王低头望他一眼,皱眉问:“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殿门外忽传来急促的唤声:“殿下,邓佥事他们在附近发现一辆形迹可疑的马车!
里面还有名女子,已经仓惶奔逃,佥事正带人追捕。”
晋王一听,迅疾转身走向殿门。
杜纲只得朝帘幔那里又望了一眼,匆匆跟随而去。
“什么女子?可曾看到样貌?”
晋王打开殿门,沉声追问。
“小的未曾看到正面,应该是个年轻女子,衣着华贵。”
那名锦衣卫说罢,晋王已快步迈出大殿,朝着通往献陵门口的大道而去。
这一行人迅疾离去,正殿内帘幔轻轻一动,神色阴沉的褚云羲闪身而出。
当此之时,他顾不得再管其他,当即掠出大门,奔至方才进来时的地方,借助绳索再度飞速攀上古树,转眼便消失于高墙之后。
*
半人高的野草凌乱闪舞,棠瑶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除了后方锦衣卫呼喝声之外,耳畔只有自己粗浅不一的喘息。
奔跑,奔跑,不停地奔跑。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才找得到褚云羲,只是凭着印象往他离去的地方去。
厚重繁琐的长裙长袖时不时被灌木枝叶刮过,她拼了命地奔逃,仿佛又回到了那举目无助的陵寝地道。
当躲在车中被锦衣卫发现时,她一开始还是强自镇静地回答盘问,只说自己是随着兄长出门,马车坏了只能停在这里,而兄长独自去寻人帮助了。
那名佥事眼神似鹰隼,她内心忐忑,唯恐被发现破绽。
他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后,带着人离去。
棠瑶以为自己总算脱离了危险,可没想到未过多久,这群人又重新返回。
当她在车中望到他们的身影,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她只能不顾一切地夺门而下,趁着他们还未走近飞奔逃离。
寒风如刃刮过,脸颊刺痛难耐。
或许是飞奔途中被锋利的草叶划破,她已经顾不了这些,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越来越沉重,而后方的厉声呵斥越来越近。
前方山势起伏,她喘着爬着,用力攀住突起的石块,想要再往前去。
然而有人从后方急追而至,飞扑上来,铁钳一般扣住了她的肩膀。
“褚云羲!”
棠瑶忍着剧痛,朝着远处嘶声叫喊。
*
他从赭红高墙翻跃而下,背着绳索利钩飞速奔跑。
荒草如拂不散卷不去的苍青烟霾,凌乱迷濛了视线。
急促的呼吸声,呼啸的风声,以及远处那骤然传来的呼喊声,让他心神忽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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