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
文惠诶了一声,李医生便拿着听诊器上前,文惠只好起身让位,褚徵音长吐一口气,虽然心头有些歉意,但仍为避开了文惠的温情而感到庆幸。
褚徵音看了一眼医生的脸,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这人的身份,是姜家的私人医生。
“还有点低烧,挂完水就可以了,这几日吃得清淡些,注意休息,心情不要波动太大。”
李医生将听诊器放回箱里,脸上带着温润的笑,稍稍安抚了褚徵音紧张不安的心。
文惠先是看了一眼褚徵音,再是点着头,又与李医生说了几句注意事项。
褚徵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捋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自己大概是熬夜猝死导致的穿越,而原主本身又有心律不齐的毛病,昨晚半夜喝水的时候呛到了自己,导致发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褚徵音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跃着,对自己和原主的诡异死法感到懵圈。
生活的苟且太多,请让我们且行且珍惜。
小护士上前帮忙拔掉针管,转瞬即过的疼痛有点像被蚂蚁叮了一下,却唤醒了褚徵音飞远的神思,朦胧的双眼看见小护士正收拾针水瓶,察觉到褚徵音的视线时,她还抬头冲褚徵音露了个笑脸。
文惠和李医生就褚徵音女士的身体状况进行的会谈在此刻也告一段钟,保姆王姨将李医生与护士送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远去,房间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文惠走在茶几旁,先是倒了杯温水,又端着它走近,在床沿坐下,一手扶着褚徵音坐起来。
褚徵音接过水杯,被子滑落到腰下,背部挨在床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啜饮着,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
‘我还没刷牙吧?怎么就喝水了。
’
‘天啊有口气吧。
’
‘想刷牙,想洗脸。
’
耳边突然传来很温和的一句。
“音音,是不是不想订婚?”
褚徵音的动作一顿,贝齿落在杯沿轻轻磕了一下,食指不经意的在杯壁摩挲着,视线漂浮移动,却跌入文惠的温柔和怜惜中,如鲠在喉,仓促的垂下眼睑,手腕向下,掌心捧着茶杯,手背贴近盖着腿的被子,舌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
“您怎么这么问?”
文惠仍是温和的看着她“我们音音不高兴了,而且很害怕,嗯?”
言辞不加修饰,直戳主题。
“最近只有订婚一事。”
褚徵音眼眶一红,鼻尖陡然酸涩,双唇紧紧抿着,她又想起自己,父母离世时的恐惧,独自一人辗转在S市与H市时的孤寂。
二十年来,她不是不曾害怕过,但从未有人问过她,是不是不高兴了,是不是害怕了。
她的父母总以为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才能让她过得很快乐。
并不是这样的。
褚徵音不由自主的想道。
‘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
’
文惠也不催她回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房间内静到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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