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很会看人,可能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不会这种天赋的,她瞬间了然乔正安肯定是蜜窝里长起来的孩子,天生高高在上,父辈们拥有强大的权力和无穷的资源,过着优渥的生活。
少爷,现在也许只是暂时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等他重新振作了,很快就会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云和慢慢起身,有些怅然。
院子里的男人站得笔直,一颗脑袋却越垂越低,一只手还在裤衩边上抠着,好像要抠出朵花来。
真象一个委屈的孩子,她心思转了几下,抬步朝他走去。
刚走出一步,却见他一个利落的旋身,低着头从她身边匆匆而过,在堂屋转了两圈,四下搜索。
“奥,你的裤子,在这。”
云和心头一动,忙进厨房把裤子拿给他。
乔正安接了,低着头也不看她,快速套上裤子往门外去了。
堂屋里静悄悄的,拉长的日头把堂屋的泥地照亮了一小块,有细碎的尘土在夕阳中飞舞。
她在堂屋站了一会,想想还得做晚饭,于是自去井边洗了脸,用冰冷的井水冰了冰发烫的脸颊,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云和,要不晚饭我来做吧。”
李建龙商量道。
“没事,不妨碍。”
云和摇了摇头,抱了干柴进厨房,舀水入锅,准备烧滚水杀鸡,等她刚把灶膛点着,乔正安已回来了,一把把她从灶下拉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捆棒冰,不由分说就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动作一点都不能称温柔,目光更是直直地盯着她。
不过云和笑了。
“好舒服,冰冰的。”
她按着冰棒,贴紧红肿的双颊,朝他柔柔笑道,“谢谢你。”
乔正安嘴角翘了下,又立马板住,目光柔和下来,却又故意粗声粗气道:“我刚才说话的态度不大好,你不要介意。”
云和垂了眼帘,没敢看他,轻轻点了点头,“我的态度也不大好。”
“那好,你不许生我气啊,我还配了些药水,你冰一下,我帮你涂药。”
有低沉的笑声在头顶上响起,云和把脑袋垂得更低了,轻轻应了声,“好。”
余日悠长,有穿堂风顺着敞开的后门吹进来,把云和鬓角的碎发吹得左右飘动。
乔正安一手轻抬她下巴,一手拿着浸润药水的棉棒在伤处细细涂抹,看她垂了眼帘暗暗忍痛,不由又低低笑了起来,“其实你护犊子的样子,还挺美的,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
云和一抬眼,就撞进他漆黑的眸子中,里头带着她能读懂的温柔,心下一悸,她不由慌得垂了眼。
“还有腿上的伤,也让我看一下。”
不知哪跑来一只野猫,跳到了院墙上,朝着两人凑热闹地喵呜喵呜叫。
这日晚上,李强终是吃上了大鸡腿,睡梦中还在砸吧着嘴。
次日去考试,云和找了块帕子系脸上,又拿个草帽戴上,并不显眼,戴草帽防晒的姑娘挺多。
乔正安要送她,被她拒绝了,路并不远,慢慢走上一段就是,她踩着点进考场,一路上并未撞见多少人。
刚刚坐下,后头的重秀岚就戳了戳她的背,她转头,不防对方手一伸,就把她的帕子扯了下来,然后象看到西洋镜一般,尖叫起来。
“云和,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一整个教室的人都朝她看来。
她脸上的肿胀是退却了,可嘴角的青紫,脸颊上的瘀痕明晃晃的,实在不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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