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太和殿,文武百官竖列两排,低垂着头。
几位陪圣祖帝打天下的异姓王,一听这话提了气。
并肩王容修远立在异姓王首位,羞得老脸通红,拿拳抵唇,不停轻咳。
先帝国丧才过,这没人伦的孽账,竟然要娶自己皇嫂!
远南王南让义愤填膺,刚迈前一步。
一身戎装的顾成邺,拇指弹出佩剑,微转过首,瞥他一眼,冷声问:“远南王,有意见?”
本打算跟着远南王一起出列的几位王爷,见此情景,皆后退一步。
大家都是王爷,人家却是天师的徒弟,手握五十万大军,被天师封了摄政王。
为先帝不平事小。
这可是个愣头青。
早些年,他们不少被龙椅上的太后,与这位摄政王一起套麻袋,敲闷棍。
而今两人大了,要是再走到一起,他们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有些扛不住闷棍。
几位忠心的老国公,见这不知耻的,不说反思德行,反威胁远南王。
一翻白眼,气昏了过去。
安心装死的文武百官,见几位国公一起昏死,再难坐视不理,纷纷涌上前去。
有掐人中的;有为国公们抚胸口顺气的;也有坐在地上,见国公口吐白沫,指桑骂槐的;
本该庄严肃穆的太和殿,一如闹市热闹。
那位身着渥丹色朝袍,头戴乌翅帽的丞相,立在大殿中央,低垂着眼帘,一身寒凉清贵。
容歌端坐在龙椅,怀里抱着幼帝,视线落在他身。
见他无动于衷,冷冷一笑,对幼弟道:“我儿,日后万不可学你皇叔,要知长嫂如母。”
幼帝顾念蓠今年已有四岁半,看了眼寒凉清贵的丞相,又抬眸看身后的母后,问:“母后想嫁皇叔吗?”
他虽年幼,有那么一个无法无天,不将世俗规矩放在眼底的母后,心性难免要较一般孩子成熟。
母后那样逼迫丞相,他是看在眼底的。
丞相是母后行过师礼的先生,可母后喜欢他,想同他睡觉。
哪怕丞相从来避他不及,他的天师师傅不少因此生气。
这位皇叔,他也曾于宴公公口中,听过他与母后的过去。
若只能从丞相与皇叔两人之间选一个,他更希望日后的父皇是丞相。
容歌黯淡了眉眼:“不想。”
没遇到卫东篱之前,她想过嫁顾成邺,可是他并不愿做天子。
年少的那点情意,早已随着这三年的腥风血雨,烟消云散。
她最需要他时,他不在。
她从来不等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她心再容不下任何人。
殿下立着的顾成邺,看着她黯淡的眉眼,猛地攥紧了剑柄。
她还是不愿嫁他!
他这样回来了,顾成瑞死了。
她为他生了孩子,心便也给了那死人!
容歌再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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