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璞:“那几人都是说粤语的。
就算不是荣庆堂的,也该有相熟的人在堂口里,总能摸出来。”
乔七:“呵…良璞老弟哪知道我们这行的日子艰难。
前些日子,观塘区的牛头角码头那边早就聚了一伙上海人,这伙人从西贡下来,都是有些家底的,肯砸钱买各堂口的劳力。
荣庆堂和鸿升堂手底下闽粤两帮子人都被买走不少,咱们也不能挡兄弟们的财路。
昨夜里你们在铜锣湾做的买卖,离那牛头角倒是更近。”
良璞见他话里还想推脱,跟道:“管他是不是牛头角的,若是从荣庆堂翘出去的,正好抓回来,杀几只鸡儆猴。”
乔七:“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
钟良材赶到华丰仓办公室的时候,良璞已抽着烟,等在里面。
良材:“去过荣庆堂了?乔七怎么说的?”
良璞:“妈的,迟早端了他荣庆堂!”
说罢,把嘴里剩下的一点烟头,往烟灰缸子里狠狠掐死。
良材:“他不认?”
良璞:“他不认也得认!
一万块大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可气!”
良材脱了西装外套,踱到窗前,往人声鼎沸的港边望去:这九龙仓码头,一如既往的生意兴隆!
太古、怡和等外资公司的货船就占满了大半港口,剩下小半港口则挤满了官办轮船招商局的,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另外,还有几家民办船运商号从洋人手里购入的一些旧货轮,也零星停靠在码头,但还不成气候。
每只货轮的码头运输工就需要一百号人,船员与仓管又要一百多号人,这许多货轮究竟养活着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盯着船运这块蛋糕?
良材:“你怎么看那姓高的?”
良璞:“那个香蕉人?他不说自己是个英国来的船商?说起来,哪一家的?太古还是怡和?”
良材:“都不是。”
良璞又点了一支烟:“大哥也觉得他可疑?”
良材:“你不觉得,昨晚他来的太及时了?”
良璞回想昨晚后来发生的事。
大哥和小翻译撤走后,避风塘来了一小伙人,帮他压住了船上的火力。
他得了势又没有大哥牵绊,更放肆了,本来预备撤退的,却又想打回去,非把那帮水匪灭了不可。
就是偏巧看到赵汝成也在那避风塘下,刚回香港还没经过什么大事,靠在墙角被吓坏了。
想着这人是未来的妹夫,良璞虽小他几岁,却反过来要护着他,便分出两个家仆先把赵汝成送回家去。
走前,良璞叮嘱他把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不许跟任何人讲,那赵汝成把头点成了捣蒜。
等他再带了剩下的两三钟家家仆准备打回去,才发现先头跑来帮忙的那几个陌生人早冲下岸边,把船上的人打没声了。
良璞到了岸边,想拿回钱箱,再抓几个匪人要口供,却什么都不见了。
那陌生人说,为首的黑帽人把岸上的尸身和钱都抢走,上了船往海里跑了。
钟良璞气得在岸上跺脚,这几个人虽说救了自己,但也帮了倒忙!
良璞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吐了个烟圈出来,然后又伸手把那烟圈打散:“岂止来的及时,说约好了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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