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荫桓发往军台之后,袁世凯也以知交在前,不能拯救荫桓为憾,只道私送一程,也表自己深意。
不想端王仇恨张荫桓,较诸荣禄尤甚。
你道什么缘故?因荣禄仇恨荫桓,不过一时之气;若是端王,更暗中鼓舞,实欲惜荣禄的手要杀他。
听得袁世凯替张荫桓向荣禄处说情及往车站送行一-事,心中直怒不可遏。
原来端王平日最仇恨西人,大凡说到“西法”
两字,已如眼中钉刺。
自康无谓闹出这件案情之后,引得京中红顶白须之徒,也有个颠颠倒倒的,因此越加仇恨。
凑着那张荫桓是天天讲外交的人,更触端王之忌,那日把荫桓充发,方恨不能把来杀了!
忽然听得袁世凯替他说情,又送他行程,如何不恼?便请那刚毅到府上商议道:“孤自从得儿子立作大阿哥,本不久要做太上皇的,你道京中官僚,那一个不畏忌?那张荫桓,是与康无谓同一路走,正是死有余辜。
偏那不识好歹的袁世凯,还与他说情免死,实在可恶。
孤要奈何袁世凯,奈他在荣禄手上。
那荣禄是太后的侄子,正在得权。
孤若与荣禄相斗,只怕触怒太后,连我儿大阿哥的地位也不稳。
你道有什么法子呢?”
刚毅道:“这话很难说。
想在下前者召见之时,因太后要升迁袁世凯,在下恐失太后之意,故不敢说他坏话,只称袁世凯是好的,奈北洋用人紧要,不宜他调。
这等话实是阳为赞颂,阴为阻挠,故太后易于中计。
若说到荣禄的坏话,自古道:疏不间亲,卑言不高。
在下固无此力量,就是勉强说来,反露出破绽,于事有碍。
王爷总要见谅才好。”
端王道:“俺的儿子虽然是大阿哥,将来尽要登位的,但俺自下只望早一点于执权。
今不能奈何一个袁世凯,可就难了。”
刚毅道:“我们做事尽要顺着老太后,才易得手。
你看六十五六岁的人,差不多像风前之烛,到太后殁时。
却再商议。”
端王道:“我的儿子不是太后殁了就做皇帝的。
尽待皇上百年之后,这时俺也老了,留落儿子,也不知别人如何摆弄。
怕将来被袁世凯那厮得权,他目中还有我么?”
刚毅道:“不是奈何袁世凯不得,但俗语说得好:不着僧面着佛面。
只为荣禄还在,若有什么争执起来,总令色太后过不去。
到那时,怕反把我们的事弄坏了。
王爷不可不计较。”
端王道:“老刚,你也说得是。
但荣禄目下已与俺有些意见,怕在太后跟前摆弄起来,连俺儿子一个大阿哥的地位还站不住呢。
故目下总要想点法子才好。”
刚毅听了,翘首搔耳,半晌才道:“这等法子。
也木容易。”
端王道:“我素知你是有人奉颂的。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