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十六通家书中论文学创作的三封之一。
它除了为八股文辩护外,主要论文章风格。
郑板桥主张文章风格的最高境界是“沉着痛快”
,反对“言外有言”
、“味外取味”
。
因为板桥认为文章旨在“敷陈帝王之事业,歌咏百姓之勤苦,剖晰圣贤之精义,描摹英杰之风猷”
,所以必须说得实在,论得痛快。
此外的笔墨便是“俗事”
,“可羞可贱”
。
板桥的儒家文学观自不免偏颇,不过,从文章所反映的社会内容着眼来论述文章的风格,无疑是正确的。
无论时文、古文、诗歌、词赋,皆谓之文章。
今人鄙薄时文,几欲摒诸笔墨之外,何太甚也,将母丑其貌而不鉴其深乎!
愚谓本朝文章,当以方百川制艺为第一,侯朝宗古文次之;其他歌诗辞赋,扯东补西,拖张拽李,皆拾古人之唾余,不能贯串,以无真气故也。
百川时文精粹湛深,抽心苗,发奥旨,绘物态,状人情,千回百折而卒造乎浅近。
朝宗古文标新领异,指画目前,绝不受古人羁绁;然语不遒,气不深,终让百川一席。
忆予幼时,行匣中惟徐天池《四声猿》、方百川制艺二种,读之数十年,未能得力,亦不撒手,相与终焉而已。
世人读《牡丹亭》而不读《四声猿》,何故?
文章以沉着痛快为最,《左》、《史》、《庄》、《骚》、杜诗、韩文是也。
间有一二不尽之言,言外之意,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者,是他一枝一节好处,非六君子本色。
而世间■■纤小之夫,专以此为能,谓文章不可说破,不宜道尽,遂訾人为刺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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