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燕王刘守光,前次不肯救赵,意欲令两虎相斗,自己做个卞庄子。
偏晋军大破梁兵,声势甚盛,他亦未免自悔,又想出乘虚袭晋的计策,竟治兵戒严,且贻书镇、定,大略说是两镇联晋,破梁南下,燕有精兵三十万,也愿为诸公前驱,但四镇连兵,必有盟主,敢问当属何人?既欲乘虚袭晋,偏又致书二镇,求为盟主,是明明使晋预防。
彼以为智,我笑其愚。
王得书,因转递存勖。
存勖冷笑数声,召语诸将道:“赵人尝向燕告急,守光不能发兵相助,今闻我战胜,反自诩兵威,欲来离间三镇,岂不可笑!”
诸将齐声道:“云、代二州,与燕接境,他若扰我城戍,动摇人情,也是一心腹大患,不若先取守光,然后可专意南讨了。”
存勖点头称善,乃下令班师,还至赵州。
赵王迎谒晋王,大犒将士,且遣养子德明,随从晋军。
德明原姓张,名文礼,狡猾过人,后来王且为所害,事见下文。
存勖留周德威等助守赵州,自率大军返晋阳。
梁将杨师厚到了邢州,奉梁主温命令,教他留兵屯守。
且遣户部尚书李振,为魏博节度副使,率兵入魏州。
但托言周翰年少,未能拒寇,所以添兵防戍,其实是暗图魏博,阳窥成德。
王闻报大惊,又致书晋王存勖,相约会议。
两王至承天军,握手叙谈,很是亲昵。
存勖因为父执,称为叔。
以梁寇为忧,面庞上似强作欢笑,不甚开怀。
存勖慨然道:“朱温恶贯将满,必遭天诛。
虽有师厚等助他为恶,将来总要败亡。
倘或前来侵犯,仆愿率众援应,请叔父勿忧。”
始改忧为喜,自捧酒卮,为晋王寿。
晋王一饮而尽,也斟酒回敬,亦饮毕,又令幼子昭诲,谒见存勖。
昭诲年仅四五龄,随父莅会。
存勖见他婉娈可爱,许妻以女,割襟为盟。
彼此欢饮至暮,方各散归。
晋赵交好,从此益固。
返至镇州,正值燕使到来,求尊守光为尚父。
大起踌躇,只好留入馆中,飞使往报晋王。
存勖怒道:“是子也配称尚父么?我正要兴兵问罪,他还敢夜郎自大么?”
遂拟下令出师。
诸将入谏道:“守光罪大恶极,诚应加讨,但目今我军新归,疮痍未复,不若佯为推尊,令他稔恶速亡,容易下手,大王以为何如?”
这便是骄兵计。
存勖沉吟半晌,才微笑道:“这也使得。”
便复报王,姑尊他为尚父。
即遣归燕使,允他所请。
义武节度使王处直,也依样画着葫芦,与晋赵二镇,共推守光为尚父,兼尚书令。
守光大喜,复上表梁廷,谓晋赵等一致推戴,惟臣受陛下厚恩,未敢遽受,今请陛下授臣为河北都统,臣愿为陛下扫灭镇、定、河东。
两面讨好,恰也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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