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主既册立刘后,嫡庶倒置,已成大错,更且听信刘氏,复用宦官为内诸司使,及诸道监军,嗣更命伶人陈俊、储德源为刺史。
郭崇韬力谏不从,功臣多半愤惋,渐起怨声。
再加租庸副使孔谦,得兼任盐铁转运副使,凡赦文所蠲赋税,仍旧征收。
自是每有诏令,人多不信,百姓亦愁怨盈途。
唐主尚自加尊号,封赏幸臣,并加封岐王李茂贞为秦王,荆南节度使高季兴为南平王,夏州节度使李仁福为朔方王,赐吴越王钱金印玉册,并遣客省使李严赴蜀,探察虚实。
严返报唐主,谓蜀主王衍,童荒纵,不亲政务,斥逐故老,昵比小人,贤愚易位,刑赏失常,若大兵一临,定可成功等语。
唐主乃决意攻蜀,整备兵马粮械,指日出师。
会秦王李茂贞病死,此老竟得善终,可谓万幸。
遗表令长子继权知军府事。
唐主拜继为凤翔节度使,赐名从,且征兵会同伐蜀。
从尚未出军,那契丹已进蔚州,乃将攻蜀事暂行搁起,即授李嗣源为招讨使,出御契丹。
嗣源既奉命出师,唐主又与郭崇韬商议,令嗣源镇守成德军,调崇韬兼镇汴州。
崇韬兼镇成德军事,见前回。
崇韬面辞道:“臣富贵已极,何必更领藩方?且群臣或经百战,所得不过一州,臣无汗马功劳,得居高位,本已深抱不安,今因委任亲贤,使臣得解旄节,正出陛下圣恩,使臣免疚!
况汴州冲要富繁,臣不至治所,徒令他人摄职,也与空城无二,为什么设此虚名,无补国本呢?”
唐主道:“卿言亦是,但卿为朕画策,保固河津,直趋大梁,成朕帝业,岂百战功所得比么?”
崇韬一再固辞,乃许他解除兼职,令蕃汉总管李嗣源,出镇成德军。
嗣源受命莅镇,因家在太原,表请授从珂为北京内牙指挥使,俾得顾家。
唐主览表,恨他为家忘国,竟斥从珂为突骑指挥使,令率数百人戍石门镇。
嗣源正击退契丹,闻从珂被黜,惶恐求朝,唐主不许,嗣源至此,更不免疑上加疑,忧上加忧了。
唐主与嗣源曾有富贵与共之约,此时嗣源并无异志,乃激使起疑,岂非自寻祸祟么?且说唐主闻契丹已退,北顾无忧,又好肆志畋游,耽情声色,尝与刘后私幸大臣私第,酣饮达旦,最多往返的是张全义宅中。
全义屡陈贡献,半输内府,半入中宫,刘后很是满意,自念母家微贱,未免为妃妾所嫌,不如拜全义为养父,得借余光,乃面奏唐主,自言幼失怙恃,愿父事张全义。
唐主慨然允诺。
刘后遂乘夜宴时,请全义上坐,行父女礼。
全义怎敢遽受?刘后令随宦强他入座,竟尔亭亭下拜,惹得全义眼热耳红,急欲趋避,又被诸宦官拥住,没奈何受了全礼。
唐主在旁坐着,反嘻笑颜开,叫全义不必辞让,并亲酌巨觥,为全义上寿。
全义谢恩饮毕,复搬出许多贡仪,赠献刘后。
大约算是妆奁。
俟帝后返宫时,赍送进去。
越日,刘后命翰林学士赵凤,草书谢全义。
凤入奏道:“国母拜人臣为父,从古未闻,臣不敢起草!”
唐主微笑道:“卿不愧直言,但后意如此,且与国体亦没甚大损,愿卿勿辞!”
凤无可奈何,只好承旨草书,缴入了事。
唐主复采访良家女子,充入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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