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弟现在有个机会,本不合对大人说,但既然是个知己,如何说不得?”
联元听了,急问有怎么机会。
周庸祐便附耳把和刘鹗纯谋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联元道:“原来科场有这般弊端,怪得广东主试官是个优差了。”
周庸祐道:“年年都是如此。
可笑赌闱姓的人,却来把钱奉献。”
联元道:“既有这个机会,本官身上,究有什么好处?”
周庸祐道:“小弟准可在刘某那里占多万把本钱,就让些过大人便是。”
联元听得,喜得笑逐颜开,即拱手谢道:“如此始终成全本官的,本官铭感的了。”
两人说罢,周庸祐即转出来,次日即到刘鹗纯那里回拜,就在买关抬闱姓项下,占了资本三万银子,暗中却与联元各占一万五千。
把银子交付过后,因那刘鹗纯是个弄科场的老手,这场机会,都拿得九成妥当。
不觉光阴似箭,已是八月中旬,士子进闱的,三场已满,不多时,凡赌闱姓的都已止截,只听候放榜消息。
那一日,刘鹗纯正到周庸祐的宅子来,庸祐接进里面,即问闱里有怎么好音。
刘鹗纯道:“不消多说,到时便见分晓。
这会弄妥关节之外,另请几位好手进场捉刀。
因恐所代弄关节的人,不懂文理,故多花几块钱,聘上几位好手,管教篇篇锦绣,字字珠玑,哪有不入彀的道理?”
正说得兴高采烈,周庸祐道。
“放榜的日期,是定了九月十二,还隔有五天,到这时,就在谈瀛社设一酌,大家同候好音,你道何如?”
刘鹗纯答一声“是”
而去。
果然到了是日,周庸祐就作个东道,嘱咐厨子在谈瀛社准备酒席。
除了三五做官的,是日因科场有事不便出来,余外同社各位绅士,都到谈瀛社赴席去了。
少顷,刘鹗纯亦到,当下宾朋满座,水陆杂陈。
正自酣饮,这时恰是阑里填榜的时候,凡是中式的人,倒已先后奔报,整整八十八名举人之内,刘鹗纯见所弄关节的人,从不曾失落一个,好不欢喜,即向周庸祐拍着胸脯说道:“栋翁,这会又增多百十万的家当了。”
周庸祐一听,自然喜得手舞足蹈。
同座听得的,都呼兄唤弟的赞羡,有的说是周老哥好福气,有的说是刘老哥不把这条好路通知。
你一言,我一语,正在喧做一团,忽见守门的上来回道:“周老爷府上差人到了。”
周庸祐还不知有甚事故,即令唤他上来,问个缘故。
那人承命上前,拱手说道:“周老爷好了,方才二姨太太分娩,产下一个男子,骆管家特着小的到来报知。”
周庸祐听到这话,正不知喜从何来。
方才科场放榜,已添上百十万家资,这会又报到产子,自世俗眼底看来,人生两宗第一快事,同时落在自己身上。
又见各友都一齐举杯道贺,不觉开怀喝了几盅,就说一声“欠陪”
,即令轿班掌轿,登时跑回宅子去。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