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走暹罗重寻安乐窝 惨风潮惊散繁华梦-《廿载繁华梦》

第四十回 走暹罗重寻安乐窝 惨风潮惊散繁华梦(第4页)

周庸祐无可奈何,日中坐对妻妾,都如楚国相对,惟时或到囗存牌馆一坐而已。

是时因筹款不得,暗忖昔日当库书时,一二百万都何等容易,今三几十万却筹不得,生理屋业已如财交落空,便是妻妾也不顾念情义。

想到此层,心中甚愤。

且在暹罗时应允筹本开米绞,若空手回去,何以见人?便欲控告代理自己生意之人,便立与侄子周勉墀相酌,请了讼师,预备控案。

那日忽见侄子来说道:“某人说叔父若控他时,须要预备入狱才好。”

周庸祐登时流下泪来,哭着说道:“我当初怎样待他?

他今日既要我入狱,就由他本心罢了。”

说了挥泪不止。

各人劝了一会,方才收泪。

周庸祐此时,觉无论入狱,便是性命相搏,究竟这注钱财是必要控告的,便天天打算讼案。

不想过了数日,一个电报传到,是因惠潮乱事,金督再任粤督。

周庸祐大吃一惊,几乎倒地。

各人劝慰了一番。

又过半月,讼事因案件重大,还未就绪,已得金督启程消息。

想金督与香港政府很有交情的,怕交涉起来,要把自己提解回粤,如何是好?不如放下讼事,快些逃走为妙。

只自想从前富贵,未尝作些公益事,使有益同胞,只养成一家的骄奢淫逸。

转眼成空,此后即四海为家,亦复谁人怜我?

但事到如此,不得不去,便向马氏及儿子嘱咐些家事。

此时离别之苦,更不必说。

即如存的各房姨妾,纵散的散,走的走,此后亦不必计,且眼前逃走要紧,也不暇相顾。

想到儿子长大,更不知何时方回来婚娶,真是半世繁华,抵如春梦。

那日大哭一场,竟附法国邮船,由星加坡复往暹罗而去,不知所终。

诗曰:北风过后又南风,冷暖时情瞬不同。

廿载雄财夸独绝,一条光棍起凭空。

由来富贵浮云里,已往繁华幻梦中。

回首可怜罗绮地,堂前莺燕各西东。

时人又有咏马氏云:

势埒皇妃旧有名,檀床宝镜梦初醒。

炉工欲杀偏房宠,兴尽翻怜大厦倾。

空有私储遗铁匣,再无公论赞银精。

骄奢且足倾人国,况复晨鸡只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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