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时,隔壁隐约有了声息,只这声息是不应给伯纯听得的。
倘是平时,这老人家不免不答应了。
亏是他新膺奇感,觉得脂香粉腻,原不是白发人享受得起的事,深深藏在金屋里的尚不免如此结果,况门户人家的女子,那里认真得来。
这样一想,原不愧是个博学多文的名士,非但不动气,翻叩着壁道:"
春宵易尽,蚕茧难完,客来得久了。
"
甘棠也笑道:"
再不出来,莫怪杀风景,要排闼而入哩。
"
正说着,听得一个人微吟道:"
卅六鸳鸯同命鸟,一双蝴蝶可怜虫。
"
接着,便趿着拖鞋出来,原来真是长鹤山。
他家里现盘据着个辣子,却敢出来向挹芬妆阁停眠整宿,也算是胆如天大了。
一见伯纯,不觉也有些忸怩,却急向甘棠道:"
昨天托你的事什(怎)么样了?"
甘棠就鹤山耳边低低说道:"
撒谎是我第一件本领。
昨天客散了,便向府上去说,有国家机密事会议,不得还来。
你那夫人还说:’既这样,请郑大人好好招呼着,莫散了会议又胡行乱走’呢。
"
鹤山听了才放下心,向伯纯招呼,那知伯纯正向窗前书桌上检出张纸看着。
鹤山走去看时,见正是自〔己〕昨天兴到写了两句没做完的《洗兵马歌》,便向伯纯手中夺去道:"
这有什么看的。
"
说完,又回头唤道:"
李大人在这儿,你快出来罢!
"
甘棠喝采道:"
这’你’字真唤得甜!
我郑甘棠拉了一世的皮条,成就了无数’你’字,只听着还有些肉麻呢。
"
鹤山问他看了一眼,甘棠便不说了。
伯纯见一个丫鬟连忙捧了盆水进去。
不多一回,挹芬睡眼惺忪的出来,向伯纯至至诚诚请了个安。
伯纯点头叹息的扶了他起来。
挹芬却指着甘棠骂道:"
你嚼的是什么?还来仔细着罚酒罢。
(第3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