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科考将临,府县要考童生,不免叫秀童顶替。
府县俱是案首,戚公大喜,只候宗师按临,准备儿子准学。
不想宗师甚是利害,考时十名一连查对年貌无弊,方许放进。
有一名诈冒,十名都不许进场,还要枷号重责,不论公卿之子一般责治。
戚公无奈,只得向府县讨情,说有个亲侄才来,求他护送入院,把秀童改名戚必成。
进场时,一人一个卷子,领了题目,必成一挥而就,悄悄递与化成誊写,也将必成做他一做,一则可消遣,二则省得要带白卷子出去,又耽干系。
遂低着头将必成的那一卷,一真一草也登时做完,侧着头看一看化成的卷子,还没有誊写完,又守有好一会,方才写毕。
二人交了卷,恰好头牌开门,遂欣然踱出。
歇上两天,宗师发出复试案来,却又是两名该取。
戚公方知秀童连那一卷鬼名,也做在里头,到复试之期,也只说不过应点之事,对对笔迹而已,故不把放在心上,且由他二人同去,燥燥牌,况秀童进去又可以壮壮化成的胆。
待到进学之际,只将必成推个病亡便罢。
谁知二人进到院中,宗师甚是得意这两卷文字,又见俱是十四五岁的幼童,越发欢喜,就唤到案棹边,当面复试。
另出一个试题是:"
童子六七人"
。
又赏了许多果饼,安慰他用心作文。
化成还不知利害,只是愁自己做不出的苦,倒是秀童反替他耽着一把冷汗,甚是忧心,没奈何只得将必成的一卷,自己冒认着匆匆做完,送在宗师面前。
宗师见他敏捷,第一个是他先来交卷,就唤他站立案旁面看,着实称扬,拍案叫快,就取笔在卷面上写了"
取进神童"
四个字。
因问道:"
你是戚祈庵什么人?"
秀童不好说是小厮,只得权应道:"
是螟蛉之子,排行第三。
"
宗师又勉励他道:"
你文才可中得的,切不可因得一领青衿自足,回去竟要用心读书,本院自与你一名科举进场。
"
秀童谢了一声,又归本应,坐着呆守化成。
望着他才做得两行,心下好不着急。
宗师原爱这两卷,见秀童这一卷已完,那一卷还不来交,心内诧异,偶抬头一看,见只写得两行草稿,遂等不得,叫先取来看。
却只得一个破承题,上写着道:童子六七人以细人之多,其妙也非常矣。
夫童子乃细人乎。
吾知其妙也,必然矣。
而点之所取,谅必有果子哄之之法耳。
宗师看了大笑,拍案大怒道:"
这等胡说,还拿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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