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走了几步,路边酒楼里突然飞出来个酒壶,差点砸上秦煊脑袋,冯青反应快,立马抱着秦煊躲过,酒楼里传来几声叫骂声,秦煊没理会,只想在附近再走走,刚要迈开步子眼角瞥见酒楼里被压着的妇人,似乎有些眼熟,上一世见过太多人,一时也想不出这人是谁。
只听那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公子,娇儿不过四岁孩童,不懂事冲撞到您,是我这做母亲的没照看好,您高抬贵手放过娇儿,我给您磕头!
求求您了公子!”
娇儿?薛重阳的妹妹薛娇儿!
那妇人就是薛重阳的母亲,薛家主的外室曹春娘!
秦煊都忍不住要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看吧,重活一世,连老天爷都在偏帮他。
秦煊露出一副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的神情,抬脚便往酒楼里走去,听见围着的人群嘈杂地说着:“这位妇人带着小姑娘在此处喝茶等人,那公子的属下路过踢到小姑娘的凳子,小姑娘手中茶杯没端稳就泼到公子衣裙上去了,这不,这公子直接让手下抓了那小姑娘,说要带去青楼给花魁娘子教教手抖的毛病呢!
太过分了!”
秦煊站在那人旁边,猛的点头,大声道:“确实!
也太过分了!
这还是在皇城里,天子脚下!
就敢当街掳走百姓孩童!
这天杀的,要是闹到官府,当街抢小孩是要进去蹲大牢的吧!”
那公子被秦煊这一句话气得更火大,指着秦煊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浑小子!
什么狗屁掳小孩!
这不长眼的蠢东西泼了小爷一身,知道小爷这衣裳值多少银子吗!
你这狗崽子多管什么闲事!
回家撒尿去吧!”
秦煊抬眼盯着那公子哥没说话,露出一抹冷笑,狗崽子?狗生的,他可不就是狗崽子。
冯青“刷”
的一下拔出佩剑,那公子哥的手下哪儿见过冯青这种凶神恶煞嘴脸的人?何况他手里拿的还是真的能捅死人的剑,几人吓得腿都发颤:“公公公子……他他有剑……剑呢……”
冯青身为皇家侍卫,可听不得这种话,他看向秦煊,眼神似乎在说“都砍死得了。”
秦煊刚想说算啦几个小喽啰而已脏了你的剑不值当,话还没说出口,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瞬间惊的他头皮发麻,浑身僵硬了般动弹不得。
“怎的这么多人,发生了何事?”
这人的声音,似晨间甘露,也似拂过山岗的清风,是秦煊上辈子的爱而不得,是十二年都放不下的执念,他已经,有十二年未曾听过的声音。
十二年太久了,久到秦煊放下许多事,他不再执着那些权力,也不想要那虚无缥缈的亲情。
他什么都不想,不想生,也不想死,他如行尸走肉,一日又一日地做所有皇帝该做的事。
唯有夜间,当身边没有一个人,身处无尽黑暗的时候,他理智才会回笼,才会像个人一般,疯狂的思念那个故人,大哭或大笑过后,再抱着那人的画像,浑浑噩噩入睡。
秦煊感觉自己喉头哽咽,他想说句话,却发不出声音。
转身看见那人站在阳光下,日头都在偏爱他,照在他身上,仿佛在他身后渡了层金光。
他像天上的谪仙一般,秦煊瞬间眼眶泛红,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要把那失去的十二年都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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