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水面上剩下的涟漪。
“可你的伤还没有好全!”
许如卿蹲在池塘边等到了深夜,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他还在为自己的笨拙懊恼,一旁的大白已经头也不回地潜入了水中。
他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到大白遍体鳞伤地躺在池塘中央,整个池子都被他的血染得变了色。
许如卿在梦中挣扎起来,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大白。
反倒是大白慢慢地自池子里爬了出来,一只手垂在身侧,拖着一把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剑。
大白伸手将纸条接了过去,慢慢地揉成了一团。
许如卿心烦意乱地想着大白刚才的话:他说任务,什么任务?跟这些诗句有关系吗?大白的伤又从何而来?
梦中的大白垂下头,久久地看着许如卿。
他的发丝扫过许如卿的脸颊,身上的血腥气不断地传过来。
这次许如卿抢在大白的前头,捏碎了蜡丸,小纸条上是两句完全不相干的诗句,旁边也盖着红印:伍和贰。
许如卿心口疼痛,脸颊上却蓦地一烫。
大白将一只手放上了他的脸,却不像平常那样,戏谑地一扯,只是珍重地停留在那里。
两岸猿声啼不住,青鸟殷勤为探看。
蛇不该是冰冷的生物吗?
许如卿张口结舌,只觉得冷汗涔涔,幸得身后再度传来仆人的声音,连调子都是一样的:“七少爷,家主有请。”
为何那只手如此滚烫,直教人想要放声大哭?
“所以,你可愿带我去天香楼?”
许如卿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一瞬间,大白伸手触碰咒符的场景再度浮现,蜿蜒的血从他的手背上流下来。
天色已经大亮,他身边并没有受伤的大白,连池水也是平常的颜色。
甚至连任何能表明大白出现过的痕迹都不曾有过。
周围的一切都依旧如故。
“我只有在得到代言人给的任务之时,才可以离开这池塘。”
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大白道,“除非,这位代言人心甘情愿地带我离开。”
但许如卿知道,经过这个早晨,一切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往。
昨夜的梦境将要消逝的那一刻,大白手中的那把剑短暂脱离了他的控制,发出了清脆的、犹如鸟鸣的震动声。
许如卿哑然。
这池边的朱砂封印和绳索上的咒符,他只认得一丁点儿,但这密密麻麻的阵势,明摆着是要将湖中的凶兽永远困在其中,不得自由出入。
啼鸟剑。
大白眯起眼睛问:“怎么?我若想吃,你便能带我去?”
他曾在藏书楼读到过相关记载:这是官家赐给巡猎司的宝物,夜间可在室内自行盘旋,鸣声如鸟。
要取得它,必须闯入无夏城巡猎司的总部,与整个无夏城的羿师为敌。
“大白,你不会也想去试吃吧?”
原本纷乱复杂的碎片,忽然之间各自找到了恰当的位置,显示出可怕的答案:这个被许家奉为家神的大白,是个贼。
他不断地受伤,正是因为他不断地偷盗宝物所致。
“甘露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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