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绣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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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才在床边坐着,见流连进来,淡淡一笑,“你倒是随和,跟谁都能谈得来,怎么不聊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保才对流连颇有几分了解,知道她是个洒脱的人,贪图安逸,极不耐俗务,因此见她居然跟一个洗衣妇谈得有来有去,觉得好笑。

流连知道保才也就是看起来不苟言笑,似乎很严肃,不好接近,内里却是个宽厚的,“大哥,这店里统共就我和她两个妇人,我不跟她说话,跟谁说去?总不至于流民连话都不能说了吧?”

“能说,能说!

枷都去了,手脚都没上锁链,嘴还能给你锁住不成?”

很难得的,保才居然开了个玩笑。

“哇!

保爷,你居然会笑!”

保才没有理她,夫子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这不,才给她一个笑脸,她就不逊了,再给好脸,非蹬鼻子上脸不可!

“我下午定好马车了,明天早晨一露明就走,赶紧点儿,大概再走两天就能到放州城了。”

“还得走两天?总算快熬出来了!

放州城什么样?繁华吗?你去过没有?”

“没去过。

边关总不如京里繁华,王爷的封地原本也不在放州,府邸都得现建。”

流连听见王爷二字眼就眼黑,见保才又是忧心忡忡地记挂他的王爷,更恼火了,酸溜溜道:“都是我不好,耽误你为王爷效劳了!”

保才不理会她的讽刺之意,坦然道:“我是王爷的侍卫,吃得就是这碗饭,自然是要为王爷尽力效劳!”

沉默了一会儿,“柳娘子,其实王爷派了人去救护林探花的,奈何中途遭了伏击……王爷和林探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可能会想让他出事儿的!

……”

提起林珩,流连就血贯瞳仁,失了理智,“你们王爷好本事!

活人他护不住,死人也不放过!

珩郎与他几世冤仇?死了不算,还得替他顶罪?”

保才很想说既然总要有人顶罪,自然是死人更合适,不过看着流连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想她好好的一个官太太,夫妻恩爱,受牵连做了流人,也是无枉之灾,比他们王爷更倒霉,这种话到底说不出口,况且她与王爷本就有旧仇。

草草安慰了几句,怎奈流连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根本不是空话可以安抚下的。

流连泪流满面,哆嗦地几乎上不来气,保才真担心她厥过去,索性一手刀打晕了她,轻轻放倒,叹了口气,绞了帕子擦干净她的脸。

流连的面色比病中略好一点儿,依然瘦削蜡黄。

保才呆呆地看着,无奈地捧住头。

保护王爷是保才的职责,几乎是一种本能,是他生命的全部。

换一个人跟王爷这样仇深似海势不两立,他定会想法子除掉,可是面对流连,他下不了手,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她救过我,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况且她又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也伤害不了王爷!”

黄昏时分,流连悠悠醒转,扭了扭脖子,保才忙过去扶她。

流连想起他是信王的忠实走狗,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保才讪讪道:“脖子痛不痛?头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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