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澈每晚都来,偶尔说些以前的事,司濯只是不答。
澜澈便说些自己没了记忆那几百年,在西海做龙王的趣事,司濯也是不应。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却不敢透露分毫。
澜澈见他无动无衷,多数时候都没有办法说下去。
喂完了药,他就守在床前,默默的看司濯入睡。
冬去春来,司濯的身体已经好了一大半。
那日汴洲家书又至,母亲破天荒的问起了亲事。
想来是奶娘托人报了喜,说他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惹得司夫人哭了几场,这才央来司老爷精心挑选的几门亲事。
奶娘不识字,信使却有所交代内容,着重提起此事。
她见司濯读信时皱起了眉,不由得提了一口气,生怕他不答应。
谁知司濯松开眉头,面色恢复如常,提笔写好了回信让信使带回。
待第二封家书又来的时候,奶娘才知道亲事定了,喜得红光满面。
依照当地习俗,定亲的人家要在门口点上两盏红灯笼,灯笼上要画上成对的雀鸟,奶娘没想到,她也有亲手替司濯挂上的一天。
“徐家的小姐今年已经十四岁。”
奶娘铺着床,“听说是个大美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司濯在一旁写字,冷淡的应了声。
奶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嘴一笑:“就是不知道身条如何。
最好是能一胎就生个大胖小子,我也好抱抱孙子……”
奶娘说这话时,澜澈就在屋内。
他原不知道门口画了雀鸟的红灯笼是怎么回事,也不是道奶娘口中的徐小姐跟司濯有什么关系,这么一说,他此刻全明白过来了。
虽然隐着身形,他却脸色大变,一时间,屋内的气压低得可怕。
奶娘忽然打了个冷颤:“这都立夏了,屋子里怎地还这般冷?明日少爷你到院中习字,我还是点来炭火去去湿气吧。”
又闲扯几句,奶娘才抱着换下来的被子床单走了。
澜澈冷不防开口:“你要娶亲?”
司濯头也不抬,一手字写得极稳:“生为男子,自然要娶亲。”
澜澈怒极,一把扯过他的笔,扳过他的肩膀:“我就在这里,你竟然要娶亲?!
我们说好的,要永生永世,你竟敢!”
司濯面不改色,目光直视他:“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位神仙,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日日夜夜在此缠着我,赶也赶不走,我倒是不介意。
只不过我娘子快要过门了,此后若是她在,我们免不得要行夫妻之事,到时候烦请你回避。”
一边说,一边眼睁睁看着澜澈的脸上露出痛彻心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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