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眉心,清醒了些许,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姬乐逸挠了挠头,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一样,然后才半抬着脸“含羞带怯”
的看着我,委委屈屈的说道:“阿丹……你这次务必得保我。”
我挑了挑眉,他可怜兮兮的缩了一下身体道,“我想出城的时候,看见了青槐的车马,她应该是来找你的,阿丹,看在咱们的交情上……”
“来了也好,你也是该说说清楚了。”
我对姬乐逸百般躲避柳青槐并不赞同,只是他畏惧柳青槐至极,我每每提起,都被他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未曾想到这次提醒,却忽然叫姬乐逸正起神色来,认认真真的对我说道:“我来寻你,实际也是为了此事。
你虽不愿意下山,但能否给我一个面子,若有你坐镇,我想青槐也不敢撒泼,我娘也不会无理取闹压着我跟青槐成亲的。”
“你当真……这么不喜欢柳姑娘?”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还是忍不住劝了劝。
姬乐逸却点了点头,神色认真道:“我虽然跟青槐虽是青梅竹马,然而我一直将她当做妹妹来看。
后来她年纪渐大,脾气也愈发见长,我们之间也有了男女之防,我便更乐于不与她接触。
这门娃娃亲我早与柳伯父提过不能当真,偏生我娘糊涂非要去劝回来。
若不是她老人家,我何至于上蹿下跳,躲青槐躲上三年。”
原来是因为老夫人。
不过毕竟长者为尊,我也不好多言,便只叹了口气,点点头道:“罢了,你我何等交情,自然少不得豁出薄面为你仗势。
只是是非对错,我总该先看个清楚明白,若是你彻头彻尾的无理,那便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若你也叫薄面,那天底下便没人有面子。”
姬乐逸笑嘻嘻道。
他素来满嘴胡言,我早已习惯了,便只是摇头笑笑,倒也不去理会他。
姬乐逸今夜来的巧合,自他逃婚起,我俩如此对坐着谈天说地的机会颇为少有,倒是来了兴致,烹茶煮水,虽无茶点作陪,但姬乐逸倒是摸了不少零嘴藏在身上,零碎放了一桌,倒也似模似样的。
茶是上好的云雾银针,零嘴倒是各色各样,然而将就将就,倒也过得去。
我捧了茶,跟正在挑瓜果的姬乐逸就前年那个未曾讨论完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
之别。
结果一辩就辩到了大天亮,姬乐逸抖了三次外袍,摸出四次零嘴,每次都鼓鼓囊囊放了一桌子,我怀疑他其实得到了《云游志怪》里那位溪清仙长的乾坤玲珑袖,否则怎么能藏这么多东西。
我看着还在吃云片糕的姬乐逸,还是忍住了说话的念头,平静的喝了一口茶。
我以前听说西域有一种小鼠生来雪白可爱,两颊具有食囊,可以储藏许多食物,想来跟姬乐逸的袍子,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辩论自然是有来有往,然而到最后也没辩出个所以然来,又颇失兴致,姬乐逸向来转话题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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