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喝着我家凉茶,还摆着一副“你冤枉我”的面孔的男人,就是刚才那个陈纪纭陈老师!
“那好,你把重点告诉我。
”我尽量平静下来。
“那可不行。
”
“为什么?”
“因为我卷子还没出哪。
”
“我操!那你好意思说你一早就准备随堂考?!”愤怒,是被不断升华的欺骗勾引出来的。
“哎,我确实是今天一早想到的啊。
”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我开始撸袖子。
“哎呀,睿睿啊,你又和你小叔吵架啦?”我妈拎着菜篮子回来了,手里还托着一只西瓜。
我立马拉下袖子,强压火气,憋出个笑:“嘿嘿,没有啊。
”
“大姐,您回来啦,瞧您一头汗的,来,擦擦脸。
辛苦了啊。
”
我翻白眼。
陈纪纭,是谁“含蓄地”提出要吃毛血旺的?大夏天的也不怕烧死你!害我妈买菜买的这么辛苦,现在才拍马屁,你好虚伪!
“不辛苦不辛苦,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姐见外啊,我们爹妈去的早,走的时候千叮万嘱叫我照顾好你,你可是我们陈家的独苗苗啊,人又听话上进,姐疼你还来不及呢……”
陈纪纭是我外公外婆最小的孩子,前面有四个姐姐,我妈排行老大,外公外婆二十年求得一个儿子,疼他疼得跟什么似的,连带着我妈和三个姨也都拿他当宝贝。
所以在他们面前我从来不敢跟陈纪纭斗嘴,因为最后被围攻的一定是我。
我妈絮絮叨叨说了几件陈年往事,接着就举着锃亮的大刀向我走来:“去,把这西瓜切了给你小叔吃。
”
“哦,好。
”不甘心啊,我经常觉得我妈疼弟弟比疼我这个亲儿子多得多得多啊。
看老妈忙活晚饭中,没闲心管我这边的事,于是我把西瓜的中心放进我自己的碗里,然后将剩下的西瓜切成半月形一脸堆笑地送到陈纪纭面前。
“小叔,您吃。
”
陈纪纭倒有风度,慢条斯理地不耻下问:“睿睿,怎么这个西瓜这么奇怪?”当然奇怪,每片西瓜上都没剩多少红壤了。
“啊,我妈买的西瓜不太好,心烂了,我怕小叔吃坏肚子,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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