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这天是周六。
清晨。
火神把自己从床上费劲地拉起来,脑袋晕晕乎乎,眯着眼睛走路时差点要一头撞上门框,他扶着门框站好,定了定神,晃进了洗手间。
火神精神不是很好,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血丝密布,昨晚上他一夜不得安眠,不知是因着前几天每天锻炼练得太狠了,还是他正在长身体的缘故,总而言之,出现的状况是他一晚上小腿肌肉时不时痉挛,入睡了,又被痛醒,往返反复,搞得他疲惫不堪,他还不能赖在床上睡懒觉,因为今天是帝光中学入学考试日。
火神洗了把脸,又吃了早饭,虽然还是哈欠连天,但总算能强打起精神赶往电车站。
他到米花站的时候正赶上第一班电车进站,车上位子大半空着,火神找了个车门靠边有扶手的位子坐下。
他坐下来,把胳膊撑在扶手上支着脑袋,阖上双眼,打算趁路上的这段时间小憩一会儿,但他也不敢真的深睡,提着一半的心,怕自己坐过站。
随着电车的运行,进站出站,慢慢地,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乱七八糟的人声覆盖了电车机械运转的声音……
火神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手抹掉眼角那点生理性泪水。
车厢内空位已被人坐满,中间的走道上也站满了人,空气中的味道因此变得浑浊沉闷起来。
火神抬头看了眼电车上方的站点指示牌,心中估摸自己还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到站。
“叮!”
一个站点到站,人群推推嚷嚷地流动,乘客来来去去,一个身材又矮又胖的老爷爷慢吞吞地挤入了电车。
不,不,他的身高不算矮,一米八不至于,一米七五总是有的,只是他明显的横向发展,让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很难让人不想到软乎乎的白玉团子。
他的皮肤很白,脸色红润,头发、眉毛、胡子都是花白色,年纪应该很大了,额头上的抬头纹镌刻着年龄的痕迹,但因为胖,两颊肉嘟嘟的,脸庞上的皱纹就少了很多。
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方框眼镜,眼睛藏在镜片后面让人看不清楚。
由于车上没有空位,火神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他。
“HO~~HO~~HO~~谢谢你!”
老爷爷发出一阵独特的笑声,在火神空出的位子上坐下,他的双手安放在膝盖上,中间鼓起来的肚子把身上穿着的棕红色T恤满满撑开,现在他的怀里倒像揣着个篮球。
篮球。
火神转着自己的手腕,下意识地踮了下脚,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被坐着的老爷爷收入眼中。
……
“叮。”
又是一个站点到站。
火神盯着指示牌的眼睛,右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下一刻,突如其来的疼痛击中了他。
“唔!”
火神差点要叫出来,到底还是把痛呼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小腿肌肉连着脚掌一瞬绷紧,肌肉先是僵硬如木,再是痉挛扭动,痛,很痛。
想象一下,你用双手拉开一根橡皮筋,一直拉,把橡皮筋拉到最长临界点,差一点点就被扯断的状态,这时,另一只手放手了,“啪!”
反弹回来的皮筋带来充满力度的抽打,抽筋的疼痛程度也就是这样疼痛的数十倍吧。
火神痛得龇牙咧嘴想跳脚,正巧电车出站启动,他脚步不稳地往后连退了几步,这一退,身体撞到人,也结结实实地踩上身后人的脚。
“嘶!”
这一声来自被火神踩着的倒霉蛋。
“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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