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装样,起身走至谷边望向身影。
身影走了很久,明月谷方圆百里除了数月前设的接待坛外,再无人家。
这百里,已然都是积厚的大雪,常人陷进,恐怕抬脚都要费一般功夫。
但他还是笔直地走着,仿佛这百里大雪中,他没有疲劳倦感,甚至严寒饥饿,都消失了。
来者是一个和尚打扮模样,身着暗红色布袍男子,唯一御寒的仅有头上的破烂毡帽。
但众人也看不出这破烂毡帽有什么御寒的作用,正嗤笑间,转念一想,如此大雪寒夜,身着单薄,行有百里,看行动却毫无萎缩,如在凉秋,内力恐怕早已臻境界,再不敢轻视,一个个神色严肃,严阵以待。
水如天也见得此状,却是迎面上前。
布袍和尚见水如天上前,停了脚步,缓缓双手合十,低头见礼。
水如天也双手合十,问道:“大雪寒夜,大师迎寒访我明月谷,不知有何缘由?”
布袍和尚听言抬头,水如天这才看得样貌。
布袍和尚浓眉之下略凹丹凤眼,薄唇抿成一条线,鼻梁高挺,却不似鹰钩,看来非中原样貌,是西域人更多。
布袍和尚缓缓道:“寒夜大雪,忍倦赶来,只为一见故友。”
水如天未曾听说教中有弟子曾结交西域人士,更不说眼前这武功修为连自己都看不出深浅的僧人。
心下也是起疑,问道:“在下明月谷长生教代教主水如天,大师若是特来拜访谷中好友,在下可以为大师请出,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布袍和尚略显惊疑地“哦”
了一声,问道:“居士姓水?”
水如天迟疑点头。
布袍和尚道:“贵教教主和居士是何关系?”
水如天迟疑道:“教主与我情如手足。”
布袍和尚听后却是呵呵一笑,摇头不止。
水如冷脸道:“大师不信?”
布袍和尚摇摇头:“只是觉居士年纪尚浅,他却与居士手足相称,足见他赤子心性。
我与贵教教主二十年未见,听得故人终能放下心中执念,玩味人间,是既高兴又有些怀疑。
故而失态,还望见谅。”
水如天听得云里雾里,再问道:“敢问大师的故人可是敝教教主?”
布袍和尚含笑点了点头。
水如天却摇头:“敝教教主不过天命之年,听大师这般说,却有六七十了。”
布袍和尚惊道:“天命之年?!”
又盯了水如天良久,只觉得眉眼似曾相识,忽然右掌扣出,抓住水如天右手手臂。
水如天大惊之下,便要挣脱,却觉手臂被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水如天功力早已入境,放在整个江湖上,也可论有一流上品,此时一抓一挣之间,竟瞬间落入下风。
眼前不知来历的和尚看起来年纪约莫和自己相仿,武功竟如此之高,水如天心下不由大骇。
再见布袍和尚并无下一步动作,只是缓缓柔柔捏着自己手臂,水如天右手也不再有动作,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布袍和尚的周身动作,左手手掌显出淡淡青气。
却见布袍和尚便捏便激动道:“不错!
不错!”
水如天仍旧绷直身体,盯着布袍和尚,口中冷冷丢出一句:“大师这是何意?”
布袍和尚道:“你父可是贵教教主水洛明?”
水如天仍旧淡淡道:“先父水洛明,敝教上代教主。”
布袍和尚眼中本有喜色,听此不由黯淡,叹道:“二十载未见,再访却是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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