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吃完今晚的晚饭,本以为暮梓潇会如同以往那样,一声不吭地拎着食具走人。
怎知她没走,不但没走,还坐上了床沿一副有话说的模样。
徐衡也是磕磕绊绊过来的人,知道这一遭免不了,他牵了牵嘴角,眼神清亮地说道:“姑娘想知道些什么,问就是。”
暮梓潇掀着眼皮看他,自然要问的,只是从何问起是个问题,“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徐衡答得倒是快:“姓徐名衡,北方荼州人士。”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暮梓潇说着,顺手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无聊地挑起指甲来。
“此地隶属中川临南的蕉城,偏远城郊具体为何,我亦不太清楚。”
徐衡看了眼暮梓潇姣好白皙的侧脸,发现女子不但深浅莫测,相貌亦出挑,“我与此地主人发生间隙,被人追杀所致。”
“此地主人是谁?”
暮梓潇饶有兴致地问了句。
徐衡没错过她眼中的不在意和玩味,老实说道:“神枪侯冯阔,从前是川中堰塘之主,现在看来,整个中川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语气中虽平静,但是掩盖不住叹息。
“怎么,你呢,你是哪儿的主人?”
暮梓潇继续摆弄着匕首,漫不经心地问。
“徐衡乃丧家之犬,不足一提。”
徐衡眼神黯淡,眉间化不开的郁结之气。
暮梓潇也没再追问下去,想了想,她说道:“你给我说说外面的事,什么都可以。”
徐衡虽然疑惑,眼前的女子处处透着怪异,不过人在屋檐下,他说说又何妨。
在氏族里摸爬打滚二十余年,这点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至少他知道,女子对他没有恶意。
“姑娘久居深山罢,那徐某就说一说,权当给姑娘解闷……”
在徐衡的述说中,暮梓潇得知,这里果真不是熟悉的世界。
外头更像祖国历史上的古代君王制时期,不过是个没有听过的朝代。
听说本朝新旧交替是出了乱子,有位胆儿肥的外戚挟天子以令诸侯。
底下不服的人多了去了,一掐起来,朝廷就陷入混乱。
恰逢大旱之年,民间本来就怨声载道,朝廷光掐架不管百姓死活,日子没法过了。
不日便有各路起义军百花齐放,到处都是农民起义抢粮抢银的消息。
世道都乱成这样子,不光百姓有心作乱,高层也不服靠妹妹上位的王八蛋,听说那王八蛋连媳妇儿都送给先皇睡过,真是……
山高皇帝远的各地方诸侯就保留意见了,浑水摸鱼的浑水摸鱼,养私兵的养私兵,断税的断税。
谁有空管得着,是不。
暮梓潇点点头,又听徐衡继续道来。
徐衡的本家算是荼州望族,家族实力中坚,在北方不算最顶尖,但也没人敢欺负。
然,世道一乱就不同了,北方除了他们氏族之外,上头还有个前朝遗族,先帝亲封的异姓王秦氏。
老秦王不是糊涂人,徐衡对他说不上恨,但是架不住秦少主是个逗比脑残。
统一北方这事就是秦少主干出来的,他有谋反之心,现在正是时候。
徐家满打满算,兵马加上杂役,够三万人已是撑死。
秦氏反心昭然,光是明面上的兵就是十万,徐家对上秦氏,不是投降就是战死的两条路子。
徐衡作为徐家嫡长子,父母在逃乱中已经不在了,三万兵马只剩下两万,死的死散的散。
父母皆在的时候他不甘心并入秦氏门下,现如今父母惨死秦氏手下,更不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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