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战国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后他看着李春秋,淡淡地问:“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就是李春秋。”
丁战国点了点头:“我不是丁战国。”
“我想见见孩子,老丁——”
话还没说完,丁战国就立刻打断了他:“我说了,我不叫老丁。”
李春秋有些急了,他把手中的枪掉转过来,枪柄冲着丁战国,焦急地说:“我拿自己的命换他们俩,行吗?”
“打死你?打死一个为了救老婆和孩子、可以舍生忘死的英雄。
我算什么?一个猥琐的、赌输了的、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有着中年危机的男人?”
丁战国冷笑了一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那把手枪,似乎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李春秋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把你的枪收回去!”
丁战国呵斥了一句,他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有几个事,我一直没弄清楚。
今天终于有机会问你了。
那个姓孟的猎户,他的尸体是不是就藏在那辆轿车的后备厢里?”
李春秋顿了顿,坦白地说:“当时他没死,只是昏迷了,是魏一平杀的他。”
“这么说,他和我们走了一路。”
得到答案的丁战国有些感慨,“随机应变,我不如你。”
说完了这句话,丁战国抬起手腕,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手表。
李春秋凝视着他,不知道他这个看手表的举动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把李唐他们母子俩怎么样了。
“在抓捕田刚和武霞的行动里,栽赃面包师,给田刚报信儿的,是不是你?”
丁战国接着问。
“是我。”
李春秋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没有利用公用电话直接通知他们?”
“那几天是你怀疑我最厉害的时候。
不盯着我,反而让我一个人离开,还故意把车停在公用电话亭附近,我怀疑那是个圈套。”
“看来,判断准确、设计巧妙。
在这方面,我也不如你。”
丁战国忽然笑了,然后他又问了一句:“徽州酒楼给魏一平预警的也是你,对吗?”
李春秋用沉默承认了。
丁战国紧追不舍地问:“在那次行动里,我自认为已经把保密措施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地步,你怎么会发现?”
“是小唐。
那天早上他拿着一条围脖。
后来追魏一平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戴着同样围脖的黄包车夫,如果换了你,你也会发现他是小唐。”
“我可不一定能注意到那条围脖。
观察仔细、过目不忘,我还是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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