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同密室相连,四面高墙深筑,外头又时时有人把守,比之云韶宫,这个地方实则更像一座牢笼。
没有主家的允许,暗室里的姑娘是绝无可能从这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
凌照水蹑手蹑脚挪到窗边,将那包袱拾起,不死心地与窗外的来人确认:
“咱们这是要跑路吗?”
她下意识地便要摇醒身边酣睡的诸多同伴,“莺莺、潇潇”
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反被窗外之人阻拦:
“她们的吃食里被我下了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主人说,他只能送你一个人走。”
凌照水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他一开始便喊了她的名字丝毫不怕人察觉,怪不得一屋子姐妹今夜睡得格外深沉不受外物惊扰。
他为她铺平了路,她只管大胆地往前走。
一段时日的相处,凌照水虽不闻外事,却也知晓密室中人,他有他的难处。
他有无法自控的身体,他有一个一贯强势的母亲。
很多事,他身不由己、力不从心。
可偏偏,骄傲如他,从不言说自己的苦难,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
在被病魔苦苦折磨之际,他悄无声息地反抗着母亲的专制,
凌照水深信,他做了他能够做到的全部。
凌姑娘想起他白日说的那句“哝哝,我并非对所有人都这样好的”
,突觉一阵剜心的疼痛,她问了来人一句:
“他呢?”
“他的病呢?”
她太过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如此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本意。
“主子说,术士之言,不足为信。
他的病,自有旁的根治之法,请姑娘不要挂怀。”
“这段时日来,姑娘受惊良多,和玉便当为姑娘压惊赔罪。”
“自此两清,请姑娘忘掉这些不愉快的经历吧!”
他将一事一物都解释得分外清楚,令她一时想不到任何留下来的借口:
“既是如此,我们走吧。”
自凌捭阖事发后,诸事纷杂,常有外人扰,不分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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