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着剩下的啤酒,面颊通红。
“二次宴会”
是他们创造的词儿。
“二次宴会就那么好呵?”
洋介有点儿吃惊地问。
“咱们哪,是天底下吃残羹剩饭活命的人。
面包、蛋糕什么地方最好吃,你知道吗?”
那人反问道。
洋介没做声,不明白他干嘛提到面包、蛋糕。
“面包好吃在面包头儿,蛋糕好吃在烤黑的底儿。
世人当垃圾扔掉的都是精华。
咱们就吃这些精华过日子。
换句话说,精华全在剩菜剩饭里。
正式工和客人就不同了。
哪怕他们知道面包头儿、蛋糕底儿好吃,再怎么好吃也不能吃。
我当‘帮手’就为这个。
尝到甜头歇不了手啦。”
2
这也是一种哲学,一头狼的哲学,吃残羹剩饭并不觉得耻辱。
剩饭至少不是送到嘴边的饲料。
与其受公司雇佣、饱食而死,不如在自由的旷野里独自觅食,哪怕靠残羹剩饭度日。
这个老资格的“帮手”
,他的顽强和生存智慧震慑了洋介。
以往乡村小镇的生活中从未见过这种人。
到底是东京。
然而,洋介既不愿为糊口出卖自己,也不想拾人牙慧度日。
残羹冷炙无论多么美味,以此为生毕竟可悲。
洋介要凭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不是什么残羹冷炙,而是首先享用精华部分的权利,而且无须顾及任何人。
不过,他目前连一头狼都当不上,只能甘当一只社会的野狗,靠狼吃剩的零余活命。
来到东京十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给洋介致命一击。
那天从宾馆打零工回来,他发现紧锁的公寓房门打开了。
洋介满腹狐疑,诧异着走进房间,不由得惊呆了。
没几件行李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
完了!
他咬紧嘴唇,马上回过神来,直奔壁橱,那儿有他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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