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翰林,你也是世家子,怎可为这些贱民说话?”
圣人看向郁行安,佘尚书握着河渠图纸,往后坐了坐。
神仙打架,他不敢插手,万一圣人问他的意见呢?
郁行安道:“我虽为世家子,更是大裕民。
我是为圣人着想,为吾国说话,吾国北有狄人,西有西丹,群敌环伺之下,必百役并作,方能凤引九雏,民康物阜……”
杜大夫强行辩了几句,但他辩不过郁行安,加之圣人偏帮,他气焰渐消,最后讪讪告退。
郁行安被圣人留下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告退。
圣人让葛知忠送他,葛知忠将郁行安一路送到宫道,说道:“郁翰林受饿了,奴命人去做点心,可惜御厨手脚太慢……”
郁行安道:“劳大监费心。”
葛知忠精神一振,更是高看郁行安一分。
那些达官贵人只会拿鼻孔看他,哪怕他是圣人最看重的宦者,那些人背地里也不过一句“阉奴罢了。”
可他岂是天生的阉奴?大裕的一切皇家所用,皆从各州征收,包括宦者。
他也是被捉来阉了,一路送到阆都来的。
只有郁行安,哪怕对待他们这些人,仍是谦和的。
他便多走一段路,将郁行安送到宫门,却看见郁行安的从人们马车边,按住了几个人。
“这是怎么了?”
葛知忠上前一看,“哎,怎么是杜大夫?”
乌辰道:“郎君!
杜大夫从宫中出来,一言不合,竟取出佩剑想刺郎君的马!
奴上前去拦,杜大夫竟还想将奴刺死!
奴不得已……”
杜大夫“呸”
了一声,冷笑道:“你一个奴仆,莫告状了!
我乃长公主的独子,郁行安,你还不让人将我放下?”
杜大夫是长公主的独子。
穆宗去世后,长公主入了宫廷,竟突发疾病,暴毙身亡,圣人悲切万分,十分善待杜大夫,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郁行安望着杜大夫,蓦然低笑一声。
葛知忠很少看见郁行安这样笑,分明是笑着的,却不复以往的温润如玉。
他道:“劳烦大监将此事禀给圣人。”
葛知忠本就不想掺和此事,连忙趁机离开。
不久之后,他满目震惊地回来,说道:“圣人口谕,将杜大夫收至大理寺关押。”
这是要审了,起码得被夺个官职。
杜大夫难以置信地被押解下去。
郁行安抬起眼眸,平静地看着杜大夫被送走。
眼睫都没颤一下。
葛知忠奉承道:“郁翰林乃是国之栋梁,圣人器重啊。”
郁行安淡淡应一声,上了马车,命随从离开。
马匹却因被划破了皮,出了血,受了惊,在原地僵持。
郁行安下马车,指节曲起,摸了摸这两匹马。
乌辰道:“郎君,这可如何是好?府邸那么远,奴去租一辆马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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