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听罢,有些困惑,稍作思忖,又恍然。
守卫的昏厥只是一时,总归要醒来,且有过遇袭的遭遇,兴许会有更多人来看守她。
如此看,今夜确实是她最后的机会。
虽然她不聪明,但这点道理,她不会不明白。
她只是决心未改。
阿萝抬眸,对上魏玘黢黑的眼瞳,口吻坚定:“我知道的。”
怕他仍不相信,她又道:“我要留下来。”
为了巫疆的安宁,哪怕再留她许多、许多日,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魏玘不语,紧盯阿萝,眸光沉炽。
迎着他的注视,阿萝隐约发觉,他的双眼似乎比从前更明亮了。
可她尚不及读出其中的情愫,那对眼眸就转瞬即逝、挪向了一旁。
下一刻,阿萝的手腕被牵住。
魏玘拉住她,话语淡泊,几乎弥散风中:“既然无事,与我看看月亮。”
……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竹屋。
阿萝跟着魏玘,步伐踉跄,手腕也微痛。
她不知魏玘为何走得这么快,手还这么使劲,指掌锁住她,好像生怕她逃跑似的。
真奇怪,他又不是看守她的守卫。
可阿萝不敢挣扎。
她怕扯到他伤口,只好道:“子玉,你捉疼我了。”
话音刚落,腕间力道陡然僵硬。
魏玘的眉峰拧蹙刹那,很快与五指一并松开。
他本欲道歉,话语已到嘴边,却只字未提——他是大越的皇子、权势滔天的肃王,成长至今,从不曾与人说过抱歉二字。
阿萝并没有注意到魏玘的变化。
于她而言,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又记起今夜的打斗,便想他兴许是害怕、心里没底,才会不经意间捉她这样紧。
对了,打斗。
那个黑衣人跑去哪里了呢?
阿萝转眸,循着对方逃走的路径,望向窗边。
几点猩红分外明晰。
她一惊,下意识去抓魏玘的手,忙道:“那、那不是……”
魏玘沉默片刻,才道:“不是我。”
那是黑衣人留下的血迹。
方才,他在对方右手背处划了十字,以供日后追查。
阿萝长叹:“那就好。”
她颦眉,忖了村,又道:“子玉,我好像病了。
自打你来了,我就总是大惊小怪。”
魏玘挑眉,看她,似是对这番说辞有些意外。
最终,他笑了一声,道:“你去翻翻医书,看看这病能不能治。”
阿萝深觉有理,点头道:“那我回去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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