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
」我一把掀翻了桌案上的东西,「若要权势,他已贵为公卿,何必只身一人去北境与蛮族谈判。
谈判成功了,功高盖主,他在大安百姓心中声势大涨,你怕了,所以要杀了他。
」
许多年前,在一个雪天,我们三人曾一同踏入京都的地界,约定会相互扶持。
他也许诺过我,等事有定局之后,会带我归隐山林。
可最终,却死在了眼前这个人的猜忌里。
那个寒冷的冬夜,躺在冰凉的石板上的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当初,若非你强纳我入宫,事情一定不会是今天这样。
」我恨声道。
皇帝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不过是一个货郎出身的贫贱之辈,身为女子,三嫁人夫,不贞不洁。
朕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毒妇,你有今天,全仰赖朕!
」
「你别忘了,他当初挑中你,就是要把你变成为我所用的一把刀。
这一路走来,你手上沾了多少的血腥?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呵呵笑着,眼角珠泪横流:「他想利用我不假,可他也确确实实将我从泥沼中拉了出来,这恩情,值得我记一辈子。
」
咳咳咳,皇帝唇角开始渗出乌黑的血液:「朕也给了你想要的荣华,你怎不记朕的恩情?少在这假惺惺了,说到底,你和陈观粟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狗。
表面乖顺,稍一不顺心,就会反咬一口。
」
「你该庆幸他死了,他若活着,你们母子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声音渐渐弱下去了,躺倒在地,直至剩下细微的喘气声。
我踱步在他跟前,俯下身去,附在他耳畔说:「我们不一样,我曾经没有选择,但凡帮过我的人,我都尽力去回报。
而你,视人命如蝼蚁,无恩无义,才是彻头彻尾的鼠辈。
」
他笑了,声音嘶哑破碎,乌黑的血大口大口往外涌着:「不,靳无双,梁锦煜,陈观粟都一样,从前一样,往后也一样。
这朝堂,这权利中心,从不缺你我这样的人,你好自……为之……」
皇帝死了,死不瞑目。
我替他阖上了眼,内侍尖利喊声传遍极乐宫:「皇上驾崩了!
」
很快,丧钟,传遍了整个皇城。
03
皇帝死后,本已倦极的我,强撑着主持他的丧葬事宜,以及新帝登基大典。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病了一场,时常在半梦半醒间,回想起往事。
一日,太傅陈观景来奏报朝事,许是因为他那张肖似陈观粟的容颜,从他嘴里叫出的太后娘娘,让我备受触动。
是夜,我竟然梦回大安康华二十三年的那个除夕。
那一年,十七岁的靳无
()
双,还住在离京都千里之遥的顾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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