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香烟、啤酒,像是某种神奇的咒语,只需要再加上一点点跟过去相关的事物做媒介,回忆就能纷至沓来。
“阿醇,我想把别墅租出去,那边离工作室太远了。”
“哦,那最好租给个姑娘,漂亮点的。”
照片上的江樾鲜活起来,好像那个下午还在眼前,魏醇那时打趣道:“要是来了个漂亮女孩我可不跟你搬走,哎,干脆连房租都别收了,会做饭就更好了,真是吃腻了你的西红柿鸡蛋面了。”
江樾含笑瞥了魏醇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地指了指他。
魏醇敞开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里,一手转着打火机,笑得痞里痞气:“别担心啊,来多漂亮的女孩我也还是要陪你的。”
“叮咚——”
手机自带的提示音响了一下,打破了公寓的寂静,魏醇从回忆里惊醒,指尖一动,烟灰散落在桌面上。
时间并不等人,离那个阳光温暖的下午已经三年之久,只有回忆还很鲜明。
他把烟蒂按灭在啤酒易拉罐上,看了眼小企鹅,居然是家里那个租了一楼的姑娘发来的信息:【房东哥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房东哥哥?当时的玩笑成真,别墅真的来了个女租客,长得么,也还真的漂亮。
饭倒是也会做,就是胆子小了点。
魏醇想到他出门前随口吓唬了那么一句,那个叫姜恬的姑娘眼睛瞪得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直到他发动车子,往别墅里看了一眼,那姑娘还僵立在原地。
实际上魏醇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逗过人了,那句话出口时他自己也是有些诧异的。
也许是姜恬撩头发时空气里飘散出来的淡淡的迷迭香味道,也许是她手里举着的西红柿和放在围裙兜里的挂面鸡蛋等食材,也许是她说话时不自觉弯起来的眼睛……这些都跟记忆里的人有些重合。
魏醇反应过来时,他那句逗人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昨天晚上也是,这姑娘突然闯到楼上,斜倚在楼梯扶手旁。
别墅里很久很久没出现过其他人,魏醇看见楼梯口的人影,龙艾“我并不是想要拥有你,只想亲吻你,我也不在意你灵魂的深浅,只是觉得你又美又有趣……”
清晨,姜恬是被自己的渣女款手机铃吵醒的,一通乱摸终于在沙发缝隙里摸到手机,勉强眯缝着眼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又迫不及待地把眼睛闭上了。
“姜,早上好。”
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姜恬猛地睁开眼睛顺手拍了拍脸,清醒地应道:“早啊路易斯。”
电话里的男人是是姜恬的老板,叫路易斯,法国人。
平时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金发碧眼中年小秃顶,说话慢条斯理,中文讲得挺顺,总是面带微笑春风和煦。
实际上,这位老板是事逼中的战斗机。
就是他,先后3次把姜恬调出来的爱情主题香水贬得一文不值,下面试香小组都通过的香水,到他那都过不了关。
第一次姜恬用了粉嘟嘟的樱花,路易斯丝搅拌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说:“哦,我亲爱的姜,这个味道跟我太太买回来的厕所清洁剂真是相似,有一个成语,叫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次姜恬用了保加利亚玫瑰,路易斯丝甩着试香卡,面露和蔼,并鼓励她:“嗯,比上次好一点,大概是洗洁精的水平了,进步很大,加油,奥利给。”
第三次姜恬失去耐心,直接用劣质香水加了点蒸馏水稀释又加上玫瑰和樱花,寄给路易斯之后,她就启程回国了,但在机场上她收到了路易斯的短信:【已捐给保洁公司做马桶除臭用,微笑。
】路易斯在电话里非常亲切地发起灵魂三连:“香水怎么样了?有新的想法吗?在国内有体会到爱情的甜蜜吗?”
甜蜜的爱情难道是大街上发的小广告吗?说遇就能遇上?“路易斯,我觉得这个主题不适合我,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姜恬语气有些淡,垂着眸子从沙发上坐起来。
深灰色的薄夏被差点滑落到地上,被姜恬捞住,她看着手里的夏被愣了愣。
她昨天在沙发上睡的?还盖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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