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孤单的鳏夫,所以我需要注意我的饮食。”
他重复道,切下一块已经变冷、煮熟的牛肉,他用手抓起那块肉,大口地吃下去。
“因此,后来我发现一种补给营养的方式。
肉是最容易分解的,我的先生们。
非常好消化。
每个星期只要找人做上两次饭,星期六和星期三。
只做肉。
我没法去餐馆,”
他说,一边垂下了眼睛,“因为我一次用餐的饭量实在太大了,总是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人一旦步入了某个年龄阶段,就会开始避免公众的注意。
我嘛,”
他停了一下,把油光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嘬了一下,又擦进桌布里,“每次用餐都要吃掉一公斤的肉。”
他抓起已经被切掉一半肉的大火腿,举在光亮下看了看,然后对准有肉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否则我会感觉自己生病了。”
他轻松地说,“不多不少,我要吃一公斤肉,不配面包,中午,还有晚上。
我让人给我做那种能存放几天不变质的肉。
我还要留意各种肉类的变换。
我的胃很特别,必须吃上四五种肉它才会感到舒服,甚至,它渴望消化一公斤的肉量。
如果我只吃一种肉,比如午饭时一公斤都是牛肉,那么到了下午我的胃就开始难受了。
我最主要的菜肴就是肉泥酱。
我在家里总是存了各种肉的肉泥酱,因为这个储存时间最长,而且不会变质。
有时候我下午还得来上点儿。
想不想尝一口?”
他把灰色的泥酱推到他们面前。
“请随意。”
他从火腿上咬下一大口,用牙齿一下一下地撕扯那顽固的肉,最后从骨头上拽下了那块肥嘟嘟的肉。
“在吃各种肉的时候,我得喝上点儿康图舒佳。
这是真正的、纯的、波兰的康图舒佳酒,我的先生们。
它能把肠子里变得井井有条。
肠子会咕咕作响,然后康图舒佳可以在肠子里灭火,就像消防员那样。
只要一两小盅,就足够让肠子安静下来。
所以我推荐给你们。”
他一仰脖,把瓶口对上嘴,又嘬了一口。
“我想,”
他不确定地说,“感谢先生们的宽容和耐心,我已经吃完了。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想把食物放起来。”
他吃力地站起身,手里端了几个盘子,手指头勾了带耳朵的杯子,往房间一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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