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死的那日,易厢泉手里的蓝色瓶子——装着砒霜的瓶子,正是夏乾无意间在傅上星那里看到的。
那是夏乾第一次调查西街去问傅上星问题之时发生的事。
当时方千面色苍白,傅上星说要给他看看,还说“刚才夏公子碰倒的药就挺不错的”
,夏乾自行离去也没有再管。
挺不错的药?
夏乾脑袋一片空白,他此刻才清楚一点,傅上星他……
“易公子的脚伤好了吗?”
傅上星温和地笑着,只是轻叹,“易公子此时定然是知道我的底细的,公子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对我过于信任?”
“二者都是。”
易厢泉安然,他缓缓上前几步道,“你可以站在我面前无所畏惧,我也可以。”
“我不是个好人。”
傅上星淡淡道,灯光让他的表情显得那么怪异。
易厢泉只是低头道:“你当然不是。”
傅上星眼睛闪动一下:“易公子真有胆识,那么显然,主动权在我手里了。”
他笑道,下意识地攥紧左袖,“在我坦白之前,请公子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比如……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耳语。
“你应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方千的,毕竟你没有动手。”
傅上星点了点头,在井旁的石板上安然坐了下来,抬眼看着易厢泉,如同一个茶客在听人说书,竟然显得悠闲自在。
猫头鹰扑棱棱地飞过,穿过粗壮的树木。
银杏树飞下零散的青黄叶子,轻轻扫过易厢泉身旁。
易厢泉笑得有些僵硬,唯有夏乾才能看出易厢泉每个笑容背后隐藏的情感——他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第一次遇到青衣奇盗的那夜,街上没有什么守卫。
方千说,自己接到了调动守卫的信,落款是我,但是信上的字会消失。
在焚毁之际,他意识到了骗局的存在,所以赶紧采取措施,终于留了一小片,上面是‘方’字。”
傅上星蹙眉,易厢泉紧盯他的双眼接着道:“‘方’字纸片的四周是圆的,有被火烧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
我们烧东西,可以从信的角落开始让火焰蔓延,或者从中间燃起向四周蔓延。
那一个‘方’如果是开头方统领的称呼,至少会留下纸片的上边缘、左边缘。”
易厢泉单只手拄拐,另一只手却悄悄抚上腰间的金属折扇:“此外,还有七节狸。
据夏乾讲,青衣奇盗偷窃那日,方千见过七节狸,但是他没认出来。
方千自幼长在庸城,如果他认识,那么他为什么要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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