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粉过敏,接下后很是为难。
“没法带到车里,台里除你外也没有其他认识的朋友,就这么扔了很浪费。
实在是抱歉。”
那束花完全是沈颐乔的心头好。
漂亮的白玫瑰,花心泛着淡淡的香槟黄,用旧英文报纸包着,很有腔调。
她大方地笑着接过:“恭敬不如从命。”
如果这也算是周沉在追她?
沈颐乔打消这个念头,警告自己的小男友:“听风就是雨,你怎么不说离谱点,说我要和人家结婚了?”
向知南捂住她的嘴:“你敢。”
她的声音在男生带有薄茧的手掌下唔唔成声。
向知南发怒小兽似的瞪着她:“你等着,等我到法定年龄就娶你。”
她弯起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用眼神嘲笑他:几岁了啊,弟弟?
因为这趟深市之行,向知南时差没倒过来,并非以最佳状态参加的比赛。
职业赛都是顶尖选手,细微的状态起伏能影响整个赛场表现。
他年轻气盛,爱憎分明,又有青年人特有的急躁与血气方刚。
沈颐乔已经尽量不去打扰他调整状态了,偶尔他发消息来求安慰,她也是简洁几句便催他去练习。
察觉到他状态出问题时已经爆冷。
沈颐乔挺后悔当时没多关心他一下的。
因此这段后悔在梦境里无限延续,让她又一次体验到被网暴的感觉。
曾经她做过网暴的课题,很可笑的是,当自己成为漩涡中心,再怎么伶牙俐齿都会变成别人手里继续伤害她的刀。
她只能沉默。
雪花般的投诉信飞到电视台,她“顺应民意”
从台前转幕后。
那些信她拆开过。
辱骂的话自不用说,还有好心人替她写挽联。
花式侮辱繁多得让一向情绪敏感的她都变麻木了。
最后梦醒的时候,是看到一张她和向知南的合照。
属于她的那部分被巨大的红色×覆盖,寄信人力气大得钢笔字都透了纸,上面写着“死”
。
醒来后背一层冷汗。
沈颐乔像习惯了似的缓缓平复自己的心跳。
等情绪稳住,她打算起身,给自己倒杯水。
一回头,赫然发现客厅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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