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遵循天性-《花明》

第十五章 遵循天性(第1页)

回到戚府后,侍女对戚颜推荐了一身大红色云锦的宫装,红色虽然张扬对戚颜的性子,但在边疆几年,见过的血色无数,戚颜微微皱眉,潜意识对这红色是有些排斥的,即使她的战甲就是红色,可那是她母亲曾穿过的,对戚颜来说那是信仰,所以出了战甲,戚颜并不喜爱日常服饰红色过多。

戚颜打量了其他的几身宫装,一身烫金花纹的玄色宫装吸引了戚颜,过多的金色花纹,衬托的玄色少了几分沉闷,多了几分高贵。

戚颜选定这件其他的便让侍女先收起来,便径直去找了戚容。

戚容正在院子中逗鸟,侧身看到戚颜来了也并不惊讶,“回来了。”

“嗯。”

戚颜点头,上前走到戚容身边,刚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戚颜觉得有些疲惫直接躺在了戚容让人搬出来的躺椅上,戚容本意是赏赏雪景,没想到便宜了戚颜。

戚容看见戚颜的样子,只是随意说了句,“没大没小的,不知道礼让老人。”

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让戚颜起身,知道戚颜在宫中应付这许久,也是累了,任由戚颜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戚颜只休息了一会儿,看着戚容还在逗鸟说道,“舅舅您老人家一点都不好奇今日我在宫中发生的事么?”

戚容食指微勾,在戚颜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下,话语中不满意道,“真没大没小,不许说我是老人家。”

戚颜摸着额头,手轻轻地揉着,脸上是少见的孩童神色,有些娇气的嘟囔,“你不也说自己是老人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戚容听见了,但也没继续纠正,只是回答戚颜的上一个问题,“太后为人温和,却少有主见,所以并不会为难于你,你今日是去寿安宫见太后,后宫之人见到太后喜爱你,也不敢轻易招惹你,所以你一定是在宫中知晓了什么,才会一回来就来找我,你这丫头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戚颜见戚容一幅了然的样子,心中有些叛逆,嘴硬道,“你怎么就知道太后一定喜欢我?”

戚容喂鸟的手一顿,“她心中有愧,这京都中很多太后这样的人,是当年的获利者却也是旁观者,你今日做得很好,往后可以继续,目前京都的局势对你是有利的,我听闻你在城防营打算考核那些新入编的,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做下去就好,皇天不会辜负有心人的。”

戚颜从躺椅上坐起,“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舅舅你,那你也定是能猜出来我为何来找你咯。”

戚容笑笑,恢复打趣的神色,继续喂鸟,“你舅舅我还没有神通广大到那个地步,不过你既然来找我,应该是关于府中的事。”

戚颜噘嘴,眼中带着失望,内心吐槽,还说不神通广大,几乎猜对了都。

无奈下,戚颜也不绕弯子了,低声直说道,“我今日从颜清鸿交谈中发现,陛下在我们府中安排了人,就是不知是何时进的府,舅舅要不要让阿兄查查?”

戚容摇头,“不用,我知道,其实不知是我们府中,这京都多数士族的府中都有陛下的耳目,咱们这位陛下多疑,心思深沉,这些人我早就安排的到外院,偶尔传出些风声能让陛下知晓,对戚府是无碍,反而会安帝王的心。”

戚颜若有所思的点头,戚容看着戚颜,之前他为了保护戚颜,让戚颜早早的参军,连永安帝一时都不敢动戚颜,谁也拿不准在军中七年,戚颜有没有遇见之前的戚家军,而戚颜如今刚回来,自是不如扎根在京都中士族的口蜜腹剑那一套。

戚容今日有意提点,这几日戚颜的确太过引人注目,便对戚颜说道,“你看着鸟,虽然不束缚在笼子中不得自由,可现在是冬日,若此时它强硬的挣脱笼子,不出三日就能冻死在外边,不如在春日来临前,养精蓄锐,等天时地利人和时在离开要聪明很多。”

戚颜明白戚容的有意指点,只是她也疑问道,“不担心鸟儿习惯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在渴望天空,敢于困在金丝笼中么?”

戚容一笑,“鸟儿渴望天空是天性,不管是何诱惑,它都会遵循天性的。”

戚颜想着这几日自己的行为,是太过眨眼,自己只想着要按照计划走,却也忘记了蛰伏,一时委屈自己不叫蛰伏,默默行事,为人低调才可以,当今陛下正值壮年,朝中文武大臣无一是自己人,即使有太后喜爱,可舅舅说过,太后少有主见,况且当年面对阿娘时他们袖手旁观,面对自己时也不会挺身而出,戚容告诉自己如今按部就班就好,戚颜想着等及笄礼一过,就低调行事,若是实在无法低调,也可以制造一些更高调的事情,来盖过自己去。

戚颜和戚容沟通完后,就回到自己院子,就到了戚婉有些魂不守舍,戚颜很少见戚婉这个神色,便走近开口询问,“阿婉,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戚婉听到戚颜的声音,立刻好像反应过来,悄无声息的遮住袖子,看着戚颜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一如往常的回复道,“主子,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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