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姑苏城外。
陆长生送完酒,就寻了一处道路通达的地界,开始了老营生。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宣纸,又从河边捡了一根细长的树枝,用心擦净后,才将宣纸挂了上去,宣纸上潦草的“长生卦”
三个字莫名和本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做完这一切,陆长生满意的靠在旁边的大树上梦起了周公,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里不知从他身边走过了多少人,却没有人愿意停下看一看他的“长生卦”
,直到一个白衣少年出现。
纵马回城的白衣少年一眼就认出老树下酣睡的陆长生,立马来了兴趣,丢下马鞍镶玉,马蹄包金的汗血宝马,跑到他面前用手挥了挥“陆大仙人,张府的伤好了?今日又出来招摇撞骗了?”
陆长生被扰了瞌睡,懒懒的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这位公子是?”
白衣少年偏头,一双不沾世俗的杏眼清澈而愚蠢“赵浮生。”
又是哪里来的缺心眼,陆长生打了个哈欠,敷衍开口“赵公子,有何贵干?”
赵浮生弯腰“你猜?”
陆长生懒散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缺心眼的小子,隐约觉得是个极好看的少年,但好看皮囊对他来说太过寻常,还比不得梦里的周公重要。
索性闭眼梦周公,闭眼的前一刻,陆长生无意瞥见了少年手中五色宝石镶嵌的名剑,黯淡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种光芒将苍白的面色都照的红润起来“赵公子,是来算卦的?”
这哪是缺心眼的小子,分明是乐善好施的财神爷。
陆长生表情变化太快,赵浮生明显没适应过来“你可真会猜,你要给我算什么卦,算出我姓赵吗?”
陆长生也不恼,懒散的脸上反而有了些笑意“非也非也,看在你很有钱的份上,我给你算个厉害的。”
赵浮生表情顿住,很多人都知道他有钱,但他面前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的,只有陆长生。
赵浮生扶额“你说话向来如此直白吗?”
陆长生真诚道“只是对赵公子,平常我还是很婉转的。”
赵浮生不解“为什么?”
陆长生拍了拍衣角的尘土,虔诚开口“对待金主,自然是要特别些。”
赵浮生无语的表情快要收不住“多少也是个道中人,张口闭口都是钱财,好歹掩饰一下。”
陆长生从善如流,立马点头“受教了,我看赵公子有缘,缘分之事不谈钱,赵公子出多少钱便有多少缘。”
纯属对牛弹琴,赵浮生深吸一口气“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要脸的程度。”
陆长生托腮,笑容真诚“所以赵公子…愿不愿意让我起一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抛开固有成见,物超所值也说不定。”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赵浮生忽然生出试试的想法,左右不过一顿酒钱,就当是买个热闹,于是掀袍坐下“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陆长生玩味笑了笑,笑容意味不明,还未等赵浮生反应过来他笑中含意,陆长生的食指便按在了他的手腕上,赵浮生刚想抽出,腕间却似有千钧力压的他无法动弹。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赵浮生会。
周围的随从看到赵浮生龇牙咧嘴的样子,立马围了上来,陆长生看着周围剑拔弩张的侍卫,语调依旧要死不活“啧啧,赵公子的侍卫属实衷心,赵公子付他们多少银两?价格合适的话,我想我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赵浮生疼的有些怒意“神棍,你究竟要干吗?”
陆长生被这个称呼惊到,表情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释然一笑“赵公子今日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唯有这句是真心。”
赵浮生语塞“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刚刚在干什么?”
陆长生耷拉着眼皮,慢慢开口“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赵公子的缘法不在卦中,而在脉象,所以我为赵先生起的卦便是把脉,卦中天机不可泄露,脉象却可语尽所知。”
赵浮生蹙眉“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陆长生摇了摇头“气血不和断肠处,钩吻入骨难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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