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分手的时候,彼得问我下回在哪里约会,什么时间。
我们约定三天后在唐纳德的诊所见。
那天晚上彼得值夜班,他一个人既做医生又做看护,还兼清洁工。
老爱尔兰人发现难民非常好用,给彼得的每一分薪水都赚回本钱。
在他的诊所约会还有一个原因:他将为我拆下石膏。
他把工具都借来了,灯泡换成最大的。
等我脱了衣服,他一身白地走进来,白制服加上口罩帽子,两只眼更大更黑。
你一定明白,那时男女恋爱不像现在。
现在的男女可以在一小时内完成恋爱所有进程。
我们脑筋似乎不往性事上想,欲望很容易满足,拉拉手,拥抱一下,就甜美得无以复加。
当然,还有接吻。
一个吻能够点燃多少啊!
可让点燃的部分只向心灵方向燃烧,正是我那个年纪的女孩所要的。
因此,让彼得给我拆下石膏是一件天大的大事。
我们假装若无其事地进行这件大事,彼此不看对方的脸,我用种种玩笑来消除尴尬和持续上涨的压力。
现在人们看开这种事了,管它叫性压力。
我的皮肤有一片溃烂,是一个热疖子化脓引起的。
彼得轻轻地为我消毒,手指尖像蘸了碘酒的棉球一样冰凉、柔软,让我放心。
我把我的身体给他了,他却把热恋者的角色和医生的角色以白大褂严实地隔开。
你真棒。
他轻轻地说。
指什么?我问,感觉脸红了。
他说:有这么强的耐痛能力。
我不吭气了。
这时他已经注射了麻药,用手术刀在疖子上划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指狠起来,排出了脓血。
然后他给切口缝针。
我突然说:彼得,问你一个问题。
他把一块纱布贴在缝合的伤口上。
他替我问了:我是不是和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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