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只是名字因故做了改动,此外全部实有其事。
我曾在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城住过大约两年,那期间结识了一位建筑师。
他五十刚过,个头不高,花白头发,但很有风度。
喜欢游泳,天天去游泳池,身体甚是结实,有时也打打网球。
名字姑且叫作凯锡。
他是独身,同一个非常寡言少语且脸色欠佳的钢琴调音师一起住在列克星敦一座旧宅里。
调音师名字叫杰里米——三十五六岁,身材细长,柳树一般细长,头发已开始略略见稀。
此人不光调音,钢琴也弹得相当了得。
我有几个短篇被译成英语,刊登在美国一家杂志上。
凯锡读后,通过编辑部写信到我这里。
信上说对我的作品及我本人特有兴趣,如果方便,想见面一谈。
一般我是不这样和人见面的(经验上不曾有过愉快的感受),但对凯锡,觉得不妨一见。
他的信写得书卷气十足,且充满幽默感。
加之我身居国外别无顾虑,住处也碰巧离得近。
但这些情况终究不过是外围性理由。
说到底,我对凯锡其人怀有个人兴趣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拥有极其可观的旧爵士乐唱片。
他信中写道:“作为个人收藏,恐怕找遍整个美国也没有如此充实的藏品。
听说您喜欢爵士乐,那么很可能使您产生兴趣。”
不错,我的确产生了兴趣,看完信恨不得马上一睹为快。
大凡一有旧爵士乐唱片介入,我就像被特殊的树味儿迷住的马一样,精神上彻底束手就擒。
凯锡家在列克星敦,从我住的剑桥城去大约三十分钟车程。
打去电话,他用传真发来一份详细的路线图。
四月的一个午后,我钻进绿色“大众”
,一个人往他家开去,很快就找到了。
那是一座蛮大的三层旧楼,建成后估计至少有一百年过去了。
即使位于波士顿郊外高级住宅区——那里尽是顾盼自雄的豪宅——并且位于颇有来头的地段,它也十分引人注目,印在明信片上都未必逊色。
院子简直是一大片树林,四只青色的松鸦一边花哨地尖叫着,一边在树枝间飞来飞去。
车道上停着一辆“宝马”
商务车。
我刚把车在“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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