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把一只落地大摆钟拖上楼去,那可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我借助了小块地毯和泡沫橡胶片,还有光滑的长条厚木板。
钟盒里的每一个部件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钟不停地滴答滴答,我听得都快发疯了,可我又不愿每天晚上都费心去把钟摆停掉。
到了楼梯的半中间,我不得不停下来歇息几分钟。
也许,这没完没了的滴答声,他也会受不了,不过,当然啰,他可以看着他的那幅绵羊图,画上的那些绵羊足以让他恢复平静。
“是那只摆钟吗?”
我一进卧室,他就问。
“没错,就是那只钟。”
我顺手把大摆钟放在房门背后,先把钟锤拎起来,又轻轻地推一下钟摆。
顿时,房间里充满了时间感,随着滴答的钟声,时间缓缓流逝。
房门一旦关上,父亲便可以独自数着分秒过日子了。
父亲瞥了一眼钟面,说:“我肚子饿了。”
“我的肚子有时候也饿,”
我答道。
摆钟无动于衷,照样滴答滴答平缓地走着。
“窗帘被拉上了,”
他又说。
我走到窗口,拉开了窗帘。
外面,雨已经停了,风也不像原先那么猛烈。
沟渠里的水涨上来,漫过了堤道。
“我得去把风车调整一下,”
我对着窗户自言自语,也许,我这话也是对父亲说的。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我让一扇窗半开着,不觉想起了起居室里那处光光的地面。
我来到厨房,做了块奶酪三明治,狼吞虎咽下了肚。
我有点急不可待。
咖啡壶还在滴水,我就已进了起居室。
我独自一人,一切都得我独自去做。
我把刚才用来搬运落地大摆钟的一小块地毯拿来,抬起沙发的一头,将地毯垫在沙发脚下,然后拖着它穿过门厅来到炊具室。
我把两只椅子从前门搬了出去,扔到公路边,其他的物品和沙发一样全都搬进了炊具室。
餐具柜里的东西必须彻底清空,这样,我才能推动它在地面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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