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蒙尼肯丹之后,我就将车子开上了N247公路,并沿着公路一直来到伊顿(1)村,随后穿过村子开上了堤坝。
如果到了伊顿还不离开N247公路,那么,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困死在通往奥斯特赫伊曾(2)的路上。
快到沃德(3)了,我稍作停顿,目的是为了更加仔细地观察从头顶飞过的鸟群:蛎鹬、乌鸦、银鸥还有黑头鸥。
一辆小汽车急于从狭窄的堤坝上通过,突然摁响的喇叭声吓了我一跳。
“你在干什么?怎么把车停在堤坝上了?”
阿达问我,她这个人连大山雀与蓝山雀有什么不同都弄不清楚。
她穿着黑色中长外套,脸色略显苍白。
到了霍伦(4)之后,有一阵子,我得把车子开离堤坝。
今天,风平浪静,雾气迷蒙。
艾瑟尔湖遥遥在望,湖水与天空浑然一体。
欧宝士官生的引擎罩下面不知是什么东西不断地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看来,我又得送它去修理了。
来到奥斯特莱克(5)后,我拐个弯开上了左边的那条路。
又过了十分钟,我的车在芬赫伊曾(6)殡仪馆的门前停了下来,殡仪馆的隔壁就是一家老人院。
“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做得出来的?”
阿达问。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有许多是农民。
从穿着打扮,一眼就能判断出来,因为他们几乎个个都身穿洗得干干净净的衬衣,衬衣外头又套一件“挺不错的工作茄克”
。
大家随灵柩从殡仪馆步行来到罗马天主教堂。
在教堂,阿里的妻子对着棺材致辞,确切地说,她是试图致辞,因为刚开口说了一句:“阿里走了,”
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两位年轻的女子——估计是她女儿——站起来,搀扶着她回到座位。
葬礼由牧师主持,当地的唱诗班吟唱一首哀伤的歌曲。
短暂的默哀之后,六位头戴高顶黑色大礼帽的男子走进来,他们将棺材抬起,扛上肩膀,走出了教堂。
阿达走在我的身边,临时扮演我妻子的角色。
她挽着我的胳膊,一路哭泣着。
维姆,阿达的丈夫,他不愿意来。
据阿达说,他害怕死亡,这样的场合他总是敬而远之,再说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墓地在教堂的后面,但并不紧挨着教堂,我们得走很长的一段路。
途中,我们路过一家德波尔超市。
这是一场很不错的葬礼:抬棺人把棺材放入墓穴,阿里的妻子和女儿往墓穴里撒泥土。
我们正要回头往教堂走,年轻的奶罐车司机从后面赶了上来。
“赫尔默,你能赶来参加葬礼,我真高兴,”
他说。
“还有你,阿达。
在这个时候大家能够共同面对,真好。”
“啊,是加尔裘,”
阿达说。
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是嘴巴里塞了一团棉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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