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位于南海滩的海洋大道上,凡是电视台想展示灯红酒绿、丰乳肥臀的迈阿密夜生活,都会到这一带取景。
每天晚上,便道上都挤满了人,把衣服穿得尽量地少,把身体暴露得尽量地多。
他们在各大酒店徜徉,那些建筑灯火辉煌,音乐声震耳欲聋。
仅仅几年前,这些酒店还是廉价的老年公寓,里面住的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勉强能行走,来到南方晒晒太阳,然后离世。
当时五十美元一晚的房价现在涨了十倍之多,而唯一的区别是房客变得漂亮了,酒店也频频地上电视。
此刻,便道上仍然有行人,他们是狂欢后的散兵游勇。
要么是玩儿得太过,忘了回家的路;要么是还没尽兴,即便所有酒吧都关门了,他们仍然舍不得走。
尖牙俱乐部在街区尽头的一座建筑里,这座楼和其他的楼相比,没那么黑暗安静。
尽管前门被南海滩的光彩衬得有些暗淡,但顺着小路走到底,暗色的光线下亮着一个小小的招牌,上面用改良花体字写着“尖牙”
,当然,那个“F”
的写法和我们在戴克衬衣里发现的小标志上的一样。
招牌挂在涂黑的小门上方,用银色的金属角钉固定,就像十几岁的孩子想象中地牢入口的模样。
德博拉没花工夫找停车位,她径直将车停在便道上,跳下车。
便道上的行人已经渐渐稀少。
我赶紧跟着下车,但她已经走过了半条小路,我追上去。
离门口近了,我感到一阵强劲节拍的律动在轰着脑仁儿。
那是一种很烦人的持续声响,好似来自我本身,催着我要赶紧干点儿什么。
到我们走到后门时,声响清晰起来,变成了音乐。
门上方有个小小的牌子,上面用同样的花体字写着“私人俱乐部,仅限会员”
。
德博拉毫不理会,她握住门把手一拧,门纹丝不动。
她用肩膀顶,还是没用。
我凑过去说“劳驾”
,按了一下门框上的小按钮。
她生气地抿了下嘴,但什么也没说。
几秒钟之后门开了,我吓了一跳。
眼前这人俯视着我们,看上去非常像电视剧里的屠夫,足有七英尺高。
他穿着老式的屠夫制服,外面套着晨礼服。
幸好他开口说话了,这才把我从不真实的感觉中唤醒,他的声音很尖,带着浓重的古巴口音。
“你按的铃?”
他问。
德博拉举起警徽。
她必须把警徽高高地举在半空,才能把它凑近屠夫的眼睛。
“警察,”
她说,“让我们进去。”
屠夫伸出一只长得疙里疙瘩的长长的手指,点着“私人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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