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煽情,我希望能告诉你们我父母听了姬蒂的提议并阻止我,坚决不让我再提此事。
当我坚持己见时,他们大吵大闹,我母亲哭了,我父亲打了我,因此我不得不趁着黎明从窗户爬出去,用棍子挑着破布包裹,满脸是泪,在枕头上留下一个字条,说别想把我找回来……但如果我这么说,就是在撒谎。
我父母都很开明理智,不会感情用事。
他们爱我,为我担心,想到要让小女儿在一个女演员和音乐厅经理的陪同下去往英格兰最阴冷、最邪恶的城市,就觉得这个主意很疯狂,正常的家长都不愿意多想一秒。
但因为他们爱我,所以不想让我伤心。
任何双目健全的人都能看出我的心已经完全被姬蒂·巴特勒占据了,任何人都可以猜到,一旦有了陪在她身边的机会,我就再也不会回到父亲的厨房,像以前那样快乐地待在那里。
因此,当姬蒂离开一小时后,我就不安地把她的计划告诉了父母,并据理力争,请求得到他们的祝福。
他们闻言错愕,但也认真对待。
第二天,当我去厨房的时候,父亲拦住我,把我带到安静的客厅,他的表情悲伤而严肃,但很和蔼。
他先问我是否改变主意。
我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
他说,如果我心意已决,他和母亲都不会拦我。
我已差不多是个成年人了,也该有自己的主意。
他们曾希望我嫁给一个惠特斯特布尔的男孩,就在他们身边成家,让他们能够分享我的喜悦,分担我的忧愁——但是现在,他说,恐怕我会嫁给一个伦敦的家伙,一个完全不理解他们的人。
但是,他总结道,孩子不是为了取悦父母而生的,也没有哪个父亲能指望女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长话短说,南南,哪怕你是要去魔鬼那里,我和你妈妈也宁愿看到你快乐地从我们身边飞走,而不是悲哀地留下,然后也许会憎恨我们,阻碍了你去追随自己的命运。”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悲伤,也没见过他这么滔滔不绝。
我没见过他流泪,但是现在他说着话便眼中泪花闪现,眨了好几次眼想要抑制眼泪,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任泪水流淌。
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你走了我们会很伤心,亲爱的,”
他说,“你知道的。
答应我们,你不会忘了爸爸妈妈,你会给我们写信,会回来看我们。
如果一切没有你想的那么顺利,你也可以骄傲地回来,回到爱你的人身边——”
然后他说不出话了,颤抖起来,我只能抱着他点了点头说:“我会的,我会的,我保证我会的。”
可是,哦!
我真是个狠心的女儿,当他一离开,我的泪就干了,头天晚上的快乐就回来了。
我快乐地抱住自己,在客厅里跳了一段吉格舞——我用脚尖跳的,声音很小,这样他们就不会听到我在楼下的起居室跳舞。
然后,事不迟疑,我立刻跑到邮局,给游艺宫的姬蒂寄了一张卡片——一张画着惠特斯特布尔牡蛎船的卡片,我在风帆上写着“前往伦敦”
,还在甲板上画了两个拿着大包小包的女孩,带着大大的笑脸。
我在卡片背面写上“我可以去!”
。
又写上,我得准备几天,她这几晚得习惯一下没有服装师的日子了……最后署上“爱你的,南”
。
我那天也就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因为和父亲告别的那一幕还得在母亲那里经历一次——她抱着我,哭着说放我走真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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